,忽然觉着父皇为他千里迢迢聘来的这位妻子,远超过他的预想。
长安,永乐宫。
永熙帝打了个喷嚏,手一抖,握着的眉黛也划拉出一笔。
“哎你这人!”皇后照照镜子,拧眉瞪他:“都说了不用你画。
”
“咳,方才是个意外。
”
永熙帝取了帕子替她擦拭,颇为纳闷:“好端端的,也不知鼻子如何痒了。
”
皇后哼道:“定是你坏事做多,有人背后骂你狗皇帝。
”
“那不能够。
”永熙帝道:“我总的来说还算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
“自卖自夸,当真是不要脸的昏君。
”
永熙帝也不恼,妻子的娇嗔就如这午后画眉一般,都是夫妻间的情趣。
“既阿妩骂我昏君,那我也不能白挨骂。
”
他将手中眉黛搁下,微微笑着,抱起了皇后,“今日春光大好,正好适合做些昏君之事。
”
“……!”
幽都县,积善堂。
“玉郎,你站在那作甚?”
明婳看过孩子们一一展示的功课后,总算记起旁边还晾着一位夫君。
她朝他招手:“我们去看看后面的瓦房吧。
”
裴琏此时也接受了“面首”的身份,配合地跟上前去。
后院就是些最寻常的北方瓦房,略略看过一眼,又从工头那里得知,天气渐暖,月底就能竣工,明婳一颗心也定了下来。
只是不能亲眼见到那一幕,还有点小遗憾。
积善堂不大,待了半个时辰,俩人便准备离开。
裴琏提醒明婳:“明日便离开幽都县,前往幽州府,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便趁这会儿一并说了。
”
明婳惊愕:“明日就走?”
裴琏:“嗯。
”
明婳知道很快就要离开,但没想到竟这么快。
再看积善堂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大家现下都过得不错,有饭吃,有衣穿。
范大娘将积善堂也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必她操心。
至于有什么要交代……
她与裴琏道:“之前我与王主事商量过积善堂的开销,他说帮扶老弱是父母官的职责,之后会一应走衙门的账。
但他毕竟只是暂代县令,之后还是要回长安的,也不知新任县官何时抵达,是否还会遵循这条约定,每月从衙门财政支出一笔钱养着积善堂?”
“新任县令约莫这月底便会抵达,届时王玮会与他将一切对接妥善了再回长安。
”
裴琏道:“且回朝之后,孤有意与父皇提及在各州府开设积善堂一事,此乃利民善举,父皇应当不会反对。
”
“真的?”明婳眼睛亮了:“那实在是太好了!”
见她这般欢喜,面具下的男人眉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