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应该会催你结婚吧。
”
且惠歪在椅子上,“按她的性子肯定会的,不过我没这个打算。
”
她说:“其实如果有合适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
过了很久,且惠望着头顶要掉下来的树叶,疏疏朗朗的月光渗下来,照不亮她眼底的晦暗。
她说:“圆圆,我遇见沈宗良的时候年纪太小了,他待我好得过分,也给我的人生起了个很坏的头。
离开他那年,心智也没有多成熟,可以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只是经历了很多事以后,不得已才认清了现实,不再执着于一个圆满。
”
片刻后,且惠不知道想起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就是他让我觉得天底下的男人,应该都和他差不多耐心宽和、涵养好、有风度。
但根本没有,世上多的是冷漠吝啬的自大狂,他们看不到你忽然之间的情绪转变,只会顾自己。
”
“还滥情,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
”幼圆补充道:“这么说起来,沈叔叔的洁身自好确实难得,那年他去夜店里逮你,生怕别人碰到他的那个样子,想想就笑死了。
”
且惠说:“在国外读了两年书,看了那么多诡计多端的爱情,我就发现啊,绝大多数男人都是多偶的机会主义者。
没办法,这就是男性的基因底层代码。
”
幼圆突然很天真地问:“你看啊,现在沈夫人被送去休养,她都说不上话了。
你不能去找沈宗良解释吗?告诉他当年的事情,你也不用过得这么难受了。
”
地上金黄的落叶被风卷起来,纸片一样被吹到陡峭的山坡上。
且惠笑了笑:“噢,五年前要念书要前程,撒个谎走了,晾了人家这么多年。
现在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又回头去请求他的原谅,好让他为我的完美人生打个补丁,好意思伐?他应该会让我先去照照镜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