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纵使如此,我也得去看看。
平白无故的,为何有人半夜哭泣?兴许,便与我要找的东西有关。
”
见秦檀如此执着,红莲也不敢阻拦,便陪着她一道往朝露宫去了。
天还阴阴的,细雨被风吹得歪歪斜斜,地上也甚是湿滑,秦檀一路走得极是小心。
朝露宫附近,一向是清净无比。
此时,也只有雨水清打池面的沙沙声。
红莲掌着伞,秦檀立在伞下,平静地四处环顾一下。
放眼处,只有绿树成荫、碧波清渠,并无什么人影。
蒙蒙的雨幕,为一切景致织出一道面纱。
这一趟,看起来是白来了。
就在秦檀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哭泣声,如鬼魅一般,叫人心底发寒。
红莲当即微微哆嗦了一下,颤着舌道:“女佐你听,这、这是有人在哭呀!”
秦檀蹙眉,道:“走,咱们去找找是谁人在哭。
”
她的鞋履踩过浅浅的水洼,向前行去。
风大,雨又急了些,竟将她的鬓发也吹散了。
她不得不用手按着湿漉漉的凌乱头发丝,偶尔再抹一把满面的雨水。
到了一片假山林里,秦檀探头张望一下,便看到一名宫女侧身坐在假山下,抱膝而哭。
露着的十指红肿不已,也不知是被用了什么刑罚。
秦檀微抿唇,问道:“你是这朝露宫的宫女?在哭什么?”
那宫女抬起了头来,露出一张被抽的高高肿起的面颊。
她泪眼婆娑地望向秦檀,待看清秦檀那张鬓发狼狈、满面雨水的脸孔,这宫女刹那倒吸一口气,尖叫起来。
“秦夫人!秦夫人!不是奴婢害的您!不是奴婢呀!您要索命,就去找长公主!万万不要找奴婢!”她语无伦次地尖叫着,一边哆哆嗦嗦地朝假山的更里头爬去,衣摆在地上浸的湿漉漉一团。
“你等等!”秦檀心下一震,立刻上前,狠狠拽住这宫女的衣襟,不让她逃走,“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找你索命?!”
那宫女却猛然摇着头,恐惧无比道:“秦夫人,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过是个伺候人的,您何必找我偿命呢!”
“你疯了不成!”红莲怒道,“这是我们女佐,不是秦夫人!秦夫人早就过身了,岂能容你在这里疯癫言语?”
“不是秦夫人?”这宫女微微定了神,依旧战栗不已。
她大口地喘着气,摸着自己高肿的脸颊,道,“你竟不是……不是秦夫人?那为何长得这般相似……”
“她是我娘。
”秦檀见她终于不在躲,便松开了手,冷眼道,“我问你,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哭泣?”
那宫女抹一把眼泪,小声道:“奴婢春莺,在朝露宫伺候长公主。
昨夜做错了事,被长公主责罚,因此在此哭泣。
”
“仅仅是因为如此?”秦檀逼问。
“……是,是。
”春莺的口齿有些不清。
“那你方才说的索命,又是怎么一回事?”秦檀严厉地问,“你若是不仔细回答,我便让你好看。
”
春莺愣了一下,忽然啪啪地朝秦檀磕起头,直到满额都是血粒子。
她哭道:“烦请这位女佐放奴婢一条生路!不要再问了!若是女佐执意要问,奴婢只能死在这里了!”
见这春莺宁愿死,也不肯实话实说,秦檀无法,只能作罢。
“你不说,那好。
今日,我不强迫你说。
”秦檀冷笑一声,道,“方才你说了,偿命需找长公主。
这句话,可是对长公主的大不敬。
若是传了出去,你有什么样的下场,想必你自个儿也知道。
”
春莺微微悚然。
“若你想要我守口如瓶,那你也得守口如瓶。
”秦檀理一下发丝,道,“今日,我没有见过你,你亦没有见过我,只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哭罢了。
”
春莺泪眼蒙蒙地抬头,哽咽道:“……是。
还请女佐,放奴婢一条生路。
”
就在此时,假山林外头,传来一道清幽的声音。
“是何人胆敢在此喧哗?”
春莺的面色瞬间惨白。
她哆嗦道:“是、是长公主……完了!若是让长公主发觉是我在此地吵闹……我……”
秦檀见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