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那里?”
还没等我回答,对面的门把无声无息地转了一下,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如同小提琴最高的调子般,直刺得人耳膜发颤。
这里还有别人?我有些诧异地扫了一眼。
只见门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是被风吹开的吧。
我暗自怪自己的小题大做,转过头继续道:“我领导叫顾怀之。
”
想起那间暖融融的办公室,我禁不住嘴角一弯。
谁知老张的眼神突然就变了,两个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我身后,那模样简直就像白天里见了鬼。
一阵冷冷的穿堂风裹挟着灰尘在地上打起了卷儿。
我被那猛然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
这从哪里来的怪风?哎呀,好像楼下大爷提起过,行政楼这里曾经是块没主的坟地,专门用来枪毙犯人的,,,
我的天,不会是人气一少,鬼就冒出来了吧?
这么一想,一股寒气算是彻底从头灌到了底。
我全身冰凉,只得紧盯着老张的眼睛,看他有什么指示。
谁知他两个眼睛倒是活泛了,却只是拼了命地望我的肩膀一边使眼色,
我被他怪异的眼神吓得几乎丢了魂。
这是什么鬼啊,连老张都退避三舍?又不敢望回看,万一真就是伽椰子站那里,我怎么办?说你赶紧找你家孩子去?
站久了也是很烦的。
我鼓足勇气,小心地,一点点以龟速往边上侧过脸去——
一只白的像鱼肚皮的手腕搭在我的肩膀。
它是那么凉,简直就不像是人的手。
瀑布一样的黑发随风扑到我的脸上,一张苍白的女人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见过顾怀之?”她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两眼空洞得像是在梦呓,“你认识他?”
卧槽这叫我怎么回答?这女人万一是他的仇家,她来句“那你也去死吧”,我的天,神经病杀人可是不偿命的!
这还真是末法时代,鬼都白天出来了!
“你认识他?”她梦呓一般的表情消失了,一双眼白很多的大眼睛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两只修长的手也同时在我肩膀上发力,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我感觉脖子已经被她血红的指甲刺破了皮。
我求救似的往向老张,他在墙边上站着,拼命地对我摆手,一张老脸脸急得通红。
我也不管了,胡乱地对着那女鬼猛地摇头。
肩上骤然一松,她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做梦一样的表情。
只听身后门一声轻响,她再一次消失在那门里的无边黑暗中。
阳光慵懒地从外面照进来,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
这时我才发觉自己早已汗流浃背。
那么美的女人,却有着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的,犹如站在死亡边陲的气息。
她让我想起那些日式的人偶,也是这样表情空洞地,从四面八方用她们玻璃球般的大眼睛,窥探你的一举一动。
说到底,没有比像人又不是人的东西更可怕的了。
“你怎么和一个疯子做邻居?”我结结巴巴地嚷道。
这要是冯容止的主意,也太缺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