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派遣的那些官吏,都不一定摸得出所有粮仓的位置。
有敢战士往乐观的方向想:“千万斤的玉米,除了存储在粮仓的,外面应当也还留有一部分,先前不还煮了玉米饭和玉米粥的吗?”
“应当不至于颗粒无存。
玉米这种高产的新粮,不至于因为此次失火,就自此绝了种。
”
一名敢战士暴躁地捶一圈泥土地:“若是真的绝种了,我们便是整个历史的罪人!被万世唾骂,永世不得超生。
”
但又有敢战士讥嘲道:“外面留存的玉米种能有多少?一千斤?两千斤?五千斤?又有多少已经被磨成了玉米面和玉米糁?”
“玉米虽不至于绝种,但又要育种几年,才能叫盐军治下的百姓都种上?才能叫天下百姓都种上?”
“这几年的时间,又能饿死多少人?几千?几万?甚至十万、百万百姓?”
“我们即便不是万世罪人,也罪在当代了。
”
敢战士们的这些话,岳飞都听在了耳中。
他岳飞,也是相州汤阴县的一个普通农家子,家中种田为生。
但高产新粮玉米,却因为他……
岳飞被深深的负罪感淹没时,突然外围兵士传来高呼:“前方百骑盐军,正向我们冲锋而来!”
“盐军来了!”
“盐军来了!”
岳飞站起身,引颈去看飞驰而来的盐军铁骑,马匹高大油亮,骑兵戴盔着甲,悬配精钢朴刀和弓箭。
只看奔驰时依旧队形不乱,气势冲天,便知盐军悍勇威名,名不虚传。
盐军是来抓他们的罢。
以西门知州的睿智和实力,得知他们泄密并前来抓捕,要不了多少时间。
此去想来前景叵测,只是却愧对了当初西门知州的善意对待,也愧对了天下贫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