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开垦的田产被官府收归公田,一家人沦为官田佃农。
人头税、田赋,六成的佃租金,还有不知尽头的苛捐杂税。
沧州被盐军解救出来,他的家乡还没有,实在活不下去了,他才来参加敢战士,卖出一条命挣一口饭吃。
之前他畅想,如果家人能种植新粮玉米,哪怕要交出去七八成的粮食,剩下的两三成玉米,也能勉强养活家中父母弟妹。
之前他以为,如果官家下旨,让盐军进献玉米种子,那很快他的家乡就能种上玉米,他的家人也就能活了。
但是没有!
不但没有,盐军的五座粮仓—据说是储存玉米种子的种仓,还都失火了!
大半玉米种被烧成焦炭,就算剩下小半玉米还能吃,但已经被火烤熟,播下种子也再不会发芽。
“除了朝廷派人纵火,谁还会烧盐军的粮仓!”
不止这名敢战士,其余敢战士被感染,也或摔东西、或踢石头、或挥拳捶树,用各种方式发泄着情绪。
而十六岁的岳飞,坐在一颗树下的石头上,盯着前方泥土地面,沉默着不曾言语。
最让这名敢战士崩溃的是,“我们最清楚不过,着火的那些粮仓,就是储存玉米种的种仓!”
“种仓的位置,还是我们一个一个摸出来的!”
想起一路上见到百姓听闻粮仓着火,又得知据说着火的是玉米种仓,当即失声痛哭、叫骂诅咒的样子。
深深的罪恶感,让敢战士们都红了眼睛。
他们……他们是罪人啊。
“盐军储粮充足,粮仓众多,但几十个粮仓中,偏偏就是那五个玉米种仓着火,哪有那么巧?”
除了他们这支敢战士,将摸出的粮仓位置传给东京皇城,然后东京派人纵火,再不做他想。
即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