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到了,面色如常地透着红,愣了半晌后,却只是迷茫地摇了摇头,道了一声:
“抱歉。
”
心绪似是被这声陌生又绝情的道歉给引燃了,他的面色越发阴沉,胸口忽然沉闷无比。
他猛地伸手将她腰后的银雕匕首夺了过来,在手中摊开:
“这柄匕首,还记得怎么来的么?”
她从他掌心拿起匕首,纤细的手指抚过柄上有些磨平了的刀鞘。
她细细端详了半刻,抿了抿被血色浸染的嫣红唇瓣,又抬起头,木然地对他摇了摇头。
不出所料,她并不记得。
长风心下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它,是我当年赠你的定情信物。
”
他直视她仓皇的目色,继续道:
“你出生在长安,当年初来凉州,并不知我们西北以匕首定情的规矩。
我军中曾有凉州的世家子以匕首相赠,你不解其意,收了下来。
”说话间,他一把摁住她覆在刀鞘上的手,带着她的手指拂过那些并不精细的纹路,道:
“于是,当日我连夜雕了这柄匕首,送你。
”
长风垂下眸子。
他永远记得她当时接过匕首的场景。
少女纤细的手指自镶袖中伸出,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握在手中。
一向胆大无惧的她,那一刻眉梢颤动,有喜有怯。
头一回见她皎白的颊边涌满红雾,明艳如同日出朝霞下的雪峦。
少年的他亦是耳根通红,嘴上只淡淡将凉州的习俗告之于她,让她莫要再随意收其他男子的匕首。
其余的,他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彼时,她的心意,他看不透,遂不敢妄言,想要再等一个时机,想着再多挣一些军功,再封伯封候,就能配得上公主。
未曾想,时过境迁,那么多年后,他有无上军功傍身,获封一等侯位,已是为一军主帅,可她此时的心思,于他而言,更是空白一片。
长风望着眼前疑惑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