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害怕。
似是在防备。
长风不由眉头紧锁,欺身上前,握住了露在外头的一截细踝,不让她越退越远:
“清河,你怎么了?”
被他制住,女子小腿滞在那里,迟疑了很久,眼睫扑闪,用极细的声音嗫嚅了一句:
“你是?……”
他怔忪地放开了她的踝,手掌去覆她的额头,来回探查是不是又发起烧。
可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
她明明活生生就在眼前,却好似与昏迷不醒并未有不同。
长风随即敛祍下榻,疾步朝外走去,低吼道:
“医官何在?”
早已候在卧房外的医官忙不迭抱着医箱进入室内,还未等他发问,便扑倒在地,哭丧着脸大拜道:
“将军息怒。
公主殿下醒是醒了,但似是魇症未消,以致……致记忆缺失,不认得人了。
”
“你说什么!”他怔在那里,随后上前几步,直逼医官身前,兀自提高了音量。
“公主外伤加之内患,神志有失,恐怕是失忆了。
什么人都不认得了……”医官冷汗涔涔,只得俯首再拜。
“怎会如此?……”他只觉手心一松,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身旁却空无一物,只能握紧了拳头,低声道,“如何能复原?”
“公主殿下魇症深种于心,此乃心结,药石罔效。
至于如何化解,恢复记忆,得看公主的造化了。
”医官语焉不详,唯唯不对。
“造化?”长风咀嚼着这两个字,冷哼一声,道,“我此生,最不信造化二字,只信事在人为。
”
他屏退了医官,侍从识趣地把卧房的门紧紧关上。
室内渐暗了下来。
只有几束微光自窗棂的糊纸透了进来。
长风慢步回到塌前,女子见到他,本来舒展开来的小腿又折了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么?”
“我乃大唐公主李清河。
”见他又再度靠近,她状如惊弓之鸟,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