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渐渐消弭。
他历经艰险娶回来的夫人,自是满心满眼里都只想要他一人而已。
可除了他,她还想要边关安定,天下太平。
若是她自己无能为力,他必要帮她,让她如愿。
“不是,如此兵力,不够他上长安的,只够他盘踞在廓州。
”长风甩开手中的请柬,淡淡道,“崔嗣,他要的,是自由。
”
“原是如此。
夫君敏锐过人,一语道破。
”清河恍然道,“当年凉州为陇右军所有,为维持平衡,河陇侯自请束身归阙。
现如今夫君已夺回了凉州,若要崔嗣再久居长安为质,他自然不服。
他这是要借儿子婚宴,摆脱长安桎梏,重掌陇右军。
”
清河心中感慨。
崔焕之是崔嗣唯一嫡子,自小就万千宠爱于一身,本是贵胄之命,却不仅连婚姻大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而且,还要利用他一生一次的婚礼,谋他所不愿且不齿之事。
她不由环顾房内,满堂金雕玉砌,是崔焕之自小生来就唾手可得,足够寻常百姓家十几年的吃食。
不曾想,他和她一样,所拥有的一切,是与命里永不可得的东西交换得来的。
“不错。
今夜崔氏定会有所动作,若我不来,你怕是凶多吉少。
还有……”长风眉头锁了起来,顿了片刻,专注地望着她,低声道,“你可知,张恪也在崔府中。
”
听到这个名字,清河心口直跳,收回神思:
“拜堂之时,他好像看到了我了。
”
长风看到她本是红晕的小脸一点点变得煞白。
他心头一紧,将她搂入怀中,分明能感受到她身体开始有了颤意。
他收紧手臂,将她紧贴在心口,心疼地用下颚轻触她冷汗浸湿的鬓边。
“长安的人皆以为清河公主已死。
若是那些人知道你还活着,指不定又要利用你。
”他的目色沉了下去,语调平静中掩着杀意:
“所以,新仇旧恨,我今日,定不会让张恪活着走出崔府。
”
“你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