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之力,根本拦不了他。
但他非要我以可汗之名向长安递诏书,遣清河公主还朝,名正言顺地让你归唐,由此不辱没你的名声和大唐的盟约。
此番心意,可真是感天动地……难怪堂堂大唐公主,会对一个投敌的叛将如此死心塌地,为他抛却公主的身份,心甘情愿嫁予他。
”
“如此郎情妾意,真是令人艳羡。
”希乌面容清俊,笑得嘲讽。
清河脑海中骤然闪过一道念头,心间已开始隐隐作痛,她死死盯着希乌,道:
“除了让他助你扶植毗伽上位为可汗,让你成为独揽大权的摄政王,再允你玄军一半兵权,你究竟还让他做了什么?”
“你可还记得掖擎寿宴那日,你长姐所受的耻辱么?”希乌神色已不见了方才的风轻云淡,黑漆漆的眸中露出一丝狠戾,咧嘴笑道:
“当日,你长姐所受之辱,我定要他百倍奉还。
”
清河瞳孔大开,胸口已是酸涩无比,心潮如澹荡的洪波不断涌起。
脑中如有惊雷闪过,她忽然明白了,平日里还是共浴时,她的夫君为何从不让她看到他的背。
二人欢愉之时,她的手指若是无意中碰到他的脊背,都会被他很快捉了回去,放到别处。
有一回,她顺着他的腰线攀过去,分明能感到他背上似有数道与她手腕一般粗的疤痕,皮肉虽已凝结,但凹凸不平的触感仍可见伤口初时之烈。
她当时就有异感,深觉此伤并非战场上寻常的刀剑所留。
可有关背上之伤,他从未与她说起过分毫。
清河攥紧了手心,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已是湿红一片的双眼望着希乌敛衣坐正,说出了答案:
“当着王庭所有人的面,跪地承受一百鞭。
当日,我见他越是一声不吭,我心中便越是痛快。
”他唇角浮出轻浅的笑意,道,“如今他的伤该好了,我余恨未消,所以,他该拿命来还了。
”
希乌举起杯盏,浅啜了一口已寒凉的茶水,皱了皱眉,道:
“他已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