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想来,以希乌为人,必不会轻易放一位大唐真公主离开王庭。
那么,当时她的夫君和究竟希乌达成了什么交易,可以令老谋深算的希乌甘愿将她这颗棋子放手呢?
清河盯着希乌专心弈棋时似笑非笑的面色,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黑子。
“看来,他没告诉你,当日他是如何求得我放你归唐么?”希乌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瞥了一眼她略带苍白的面庞,缓缓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可惜了。
他对你,也算是情深义重。
”
“你要做什么?”清河猛地起身,小腹顿觉一丝胀痛,只得又缓缓落座下来。
“殿下,我早就和你说过的,”希乌目光平淡,细长的眼皮褶皱撩开来,和煦如风的玉面上寒意透彻,一字字道,“害你长姐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他玩味地看着清河目露惊色,面色一点点开始发白,轻声笑道:
“你我当日联手,除去了掖擎,如今,我已万事俱备,只欠长风将军了。
哈哈哈哈……”
清河脊背已被涔涔冷汗所透湿。
不必希乌告诉她,她也猜到了几分。
那日,他们交易了何物。
希乌当时只有回鹘王庭的政权,并无兵权。
所以定是得了玄王的部分兵权,才对他们归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如今羽翼渐丰,大权在握,他就要一一践行当日誓言。
他是来找她的夫君报仇的。
而她,就是最好的那颗棋子。
“你要如何才肯罢手?”清河克制着剧烈的心跳,额汗一层又一层,强撑着孕期酸麻的身躯,在椅背上绷直了脊背,问他道。
“你们一对夫妻倒是相像。
”希乌双手抱起了臂,带着得胜者的姿态审视着她从容不迫的面容,目光一偏,落在她已被冷汗浸湿的鸦青鬓发上,转而微微一笑,道:
“那日,玄王也是那么问我,如何才肯放你离开。
”他顿了顿,似在回味,啧了一声,道,“要知道,他本可以不必求我,直接将你带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