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捻住,力道轻若无物,好像随时都会失力游走。
他垂眸,是她在拉着他的手,低声下气对他说:
“我后悔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
我已成为你的奴隶,被你关在铁笼里。
如此一世,你可以收手了吗?”
“你为了凉州,为了他,竟可以做到如此份上,不惜甘愿折节为奴?”叱炎哑然失笑,背对着她,猛地甩开她的手。
辰霜被挣脱,摔在榻上,咳出几滴血来。
她用袖口掩住了血痕,惨淡一笑道:
“咳咳……我自觉时日无多。
你若是要囚,又能囚我到几时呢?”
叱炎回身,掐着她的双肩,又不敢用力,只得语气恶狠狠地加重,道:
“怎么,不想活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不是陇右军师么,不是足智多谋么?我就要攻打凉州,还要屠城,你不想尽办法与我抗衡斗争,却要寻死?”
辰霜一震,顷刻间似有意识回笼。
她若是就这样死了,凉州怎么办?城内千万的陇右军和无辜百姓怎么办?
想到此处,她猛然抬首四顾。
他们所在的,是行军军帐,并非毡帐。
他没有带她回到回鹘王庭,他仍在外打仗。
零散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闪现。
她回想起,她还在铁笼关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好几个祁郸人出入在他的中军帐中。
于是,她欺身向前,扶住他的双臂,厉声质问道:
“你和祁郸达成了什么交易?你们要做什么?”
叱炎感受到她架在臂上强势的力量,面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挑眉道:
“这就对了。
”他顺势将她平卧在榻上,蜷曲的手指一勾她的鼻尖,看她愣住,笑道,“你不是很会猜我的心思吗?继续猜。
但你要记着,你得活下去,才有机会猜中,你的凉州才有一线生机,”
她见他抽身离去,在榻上匍匐着向他爬去,苟延残喘一般,死死拽着他玄色的袍边,又问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