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忽然夹杂着呜咽,再次激荡回来!里面的哭喊声随着浪潮的推近而缓步放大。
突然,那扑面而来的深海巨浪耸峙竣立,仿佛在浪潮的最高处藏了一双冷眼,正投下一道沉默的睥睨。
那双冷眼却在这时骤亮!溅出的白浪变得灼目滚烫。
临枫眼睁睁看着黑浪中烧起火来,那火越烧越大、越烧越响,直至天水池海变成一滩炯炯的火海!
临枫捂住眼睛:“要死,我闯祸了。
”
他鲜少记咒,哪能知道念一次世界就塌了呢?!
“先别管了,这里这么多百姓——”晏安忽然愣住,“老师。
”
临枫心有余悸道:“你别这样喊我。
”
晏安继续喊:“老师,我们怎么踩在天上?”
“嗯?”
他刚说完这个“嗯”字,两人忽然相视一眼,直愣愣落进了火海!一切发生得遽然,更没想到周遭万象也随之销蚀融化,如同被焚烧的蜡液一般垂落,被一场大火吞噬。
这场火从村头烧到村尾,燃尽了整个村子。
灼日如火,暴雨如瀑,这场火却只增不减,焚得土焦,焚得血尽。
那些倒挂在树上的,吊死在房梁的,绞死在毒藤下的,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这累累骨殖在业火里烤得“噼里啪啦”作响。
她躲在唯一潮湿的山洞里,扯烂自己的裙摆勒紧小臂,防止皮肤下那条黑色的线虫继续钻爬。
灼痛让她快要失去意识,于是她只能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
“衫清、衫清。
”她颤声说,“你是祝衫清,家……家里还有爹娘……有妹妹。
醒着,回去!回去!”
临枫二人落入的火海之后正是这方硝烟地,他们来到一位名叫“祝衫清”的人的魇境,来到这个矮矮山洞。
所谓的潮湿,不过是洞口之上刚死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