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样让人被瞩目。
相应的,如何猜测性别也就变成一种直觉性的行为了。
不过这也是姜日暮第一次在校园里直面别人的信息素。
姜日暮思考着,既然这样的话那一次她散发的味道给她带来的感受就不是错觉了。
“你是omega?”
“是,我是omega。
”在这一瞬,她的眼睛变得勾人起来。
很突然的,对方在复述这句话的时候,将脚轻轻勾住姜日暮的腿,上下磨蹭。
这是一种性暗示。
她完全无法想到会遇见这种事,这太突然了。
她身子一僵,“同学,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
”
姜日暮有些严肃,这种行为有点冒犯到她了,无论对方是否是无意的,她都不是很想待下去了。
“我有事,得先走了。
”随后她摸出一张五十现金放在桌上,她就利落起身离开奶茶店。
只留下对方一人,透过玻璃看着姜日暮离开的背影。
“我们还会见面的。
”
姜日暮没有告诉白昧这件事,她认为这只是一次意外。
但有时候,插曲与插曲之间的区别是那么的大。
她们第四次的见面是在一天后的图书馆,那时的姜日暮是过来找资料的。
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她,仍旧是身白裙,干干净净的,在那看着书摘抄着。
姜日暮暗自叫苦,也不好大题小做的,只能靠着别的书架的小道绕开了对方。
等到自己来到了社会板块的书架后终于松了口气,像这块版面更偏僻,在图书馆里面,一般是不会有学生过来的。
她自己找了一块大块头专业社会学类的书籍翻看了起来。
——她觉着作为一位文艺创作者起码得始终对社会问题抱有最明锐的感触才行,如果陶醉在老叁样中而忽视了现下最真实的社会问题,那一切仍旧是空谈。
就好像传统故事中主角叙事就应当是alpha一样,omega和beta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凡有描写都不过是从alpha的视角上描写的,就如同当初和白昧谈论的那本《沉江》一样,作为对alpha的符号学上的探索上是具有创新的,但是相应的,作者在描写其他性别的时候仍旧是带有一种封建式的空想,这仍旧是一种愚昧,这就是白昧所抨击的地方。
那时的她,作为alpha忽视了这个问题,只是沉浸在作为青春时期的alpha的感触当中,不过在读大学之后,重新阅读又出现了别的想法。
她的阅读方式比较有意思,第一遍都是囫囵吞枣般,一目十行。
等看完一遍后,则开始精读。
她这一次有两个小时用来看书,两个小时之后她就要去校园外的炸鸡店上班了。
坐在地上,靠着书架,找个舒服的地方就开始沉浸。
天空的颜色没有变动,也许有一段时间,又也许是没一会,有一位不速之客来。
等到对方的身影笼罩住姜日暮才发现。
她抬起头来,以为是自己待的地方阻碍了对方,想不到一抬头就看见不想看的人。
脸一下子就僵住了,“有事吗?”语气有些生硬。
“在干嘛?”她笑吟吟的歪头看着姜日暮。
“关你什么事?”
“过来找你玩啊。
”声音微微停顿,她咬了咬唇说:“我们做吧。
”
“啊?”姜日暮懵了,“你疯了吗?”她感到十分的荒谬。
“你跟我做吧,对我粗暴我不介意的,你们alpha不都是幻想着强奸omega吗?”对方继续说道。
因为视角问题加上对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姜日暮无法确认她的情绪,但是有一点能确定:
——这个人绝对是疯了。
“你疯了吗?你要不去看医生吧。
”姜日暮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突然蹲了下来,距离姜日暮只有十五厘米。
“我认真的,我也没有疯,我对你感兴趣,我想要你上我。
”
“我也是认真的,我对你不敢兴趣。
”姜日暮说道。
“就算我是免费的?”
“就算你是免费的。
”
她叹了一口气,“好吧,第一次遇见一个那么像他的人,却跟他一点都不一样。
”
“什么意思?”姜日暮一头雾水。
“你知道alpha的气息非常明显吗,就算把脖子都遮住,那股腐烂也能将人狠狠钉住的气息还是会从不知道哪里的犄角旮旯中出现。
”她再次底下了头,发丝遮住了她的脸。
“我的第一次,是在我十岁的时候,被一位像你一样的alpha夺去的。
”她又抬头看了姜日暮一样,“那个时候的我穿了一条白裙子,就像现在这样。
他是一位成熟的alpha,看着好文艺啊,就如同一位靠谱的大哥哥,带着我玩闹带着我学习,谁能知道就是这样的人会在一天大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将我强奸了呢。
那个感觉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说着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喂,你什么情况?”看见对方又缓下来后,姜日暮才问:“你就没报警吗?”
“有谁会信呢,天之骄子会强奸小女孩吗?”对方咬住了自己的大拇指,眼球有些神经质的抖动。
“那种无能为力,被绝望所吞没,窒息到眼前泛光的感觉”她另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像是不想让眼泪落下,“我就再也没感受到了,我好怀念啊是因为我太贱了吗?”
“那种连身到心,连着自尊一起被钉在了床上。
那种张着嘴却不知道喊什么,无论干什么,哪怕是抗拒都能被当做一种情趣。
原来omega真的只是一种性玩具啊。
”她紧闭上了嘴。
“够了。
”姜日暮抓住她被咬着的那只手,“你那时的弱小不是你辱骂自己的理由。
”她将书合上,放在一旁,“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对方放开遮住眼的手,眼睛里的泪光还没散开“对啊,我想要你上我。
”
“我很抱歉戳到你的痛点了,不过我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并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姜日暮起身将书放回了原位,看来今天是读不了了。
“你是作家吗?”姜日暮背对着她没走几步就听见了这句话,她没有回话,也没有停下脚步。
她不知为何有些生气,不想回答对方天马行空的问题了。
“你连了解我一下都不愿意吗?”对方的问题继续跟在她的身后。
“我更愿意了解有自尊的人。
”姜日暮的声音不大,很平淡。
最后一句话在回去的路上姜日暮一直在回想,她总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伤人了,这不是她在当下情景该说的话,那么的轻视傲慢。
如果白昧听见搞不好又要讽刺她一顿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更何况那个女生,,,无论怎么样,这种行为对于她而言已经是性骚扰了,哪怕对方看起来很脆弱
“——所以,大佬,事情就是这样。
”姜日暮找到了同社团一位同学,对方也是计算机系的,不同的是对方是个学霸,还辅修心理学。
“你怎么想的?你想帮助她吗?”被称为大佬的女alpha撑着下巴看着姜日暮。
“额,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姜日暮斟酌说道:“她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她外在在性骚扰我,但是内里像是在向我求救。
”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对方已经精神病理化了?”
“嗯我觉得她很危险,很不稳定,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求死,但是她她还不想死。
”“我们都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感觉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那位大佬沉吟一声,“你不会认为她很可怜所以对她移情吧?”
“没有。
”姜日暮第一时间就否认了,“我只是,觉得她很痛苦。
”
“也许是因为她的大脑在保护她。
”
“什么意思?”
“听过一句话吗?如果生活强奸了你,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它。
”她这么说:“按照你的说法,人在小时候受到了性侵,长大后却将其性欲化。
这很明显是一种倒错式的享乐,即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它。
用这种方式将她的痛苦,不公给抚平。
”
她的双手相插,看着颇为悠闲,只是口中的话语却冷酷的让姜日暮有些难以接受。
“像这种情况,一般是因为伤害无法获得补偿才会如此倒错。
”
“补偿?”
“施害者没有受到惩罚,无法获得公道。
”
“”
“所以,她的主体或者说潜意识接受不了,才将此爱欲化。
”她喝了口水,“简单来说,就是这件事没有办法得到安慰和公道,她不能接受所以使用潜意识来将这件事情用另一种情绪掩盖,仿佛这样她就没有损失什么。
”
姜日暮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是否还选择帮助对方,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拯救另一个普通人。
所有人都生活在苦海里,只是有的人走出来了,有的人走不出来还被困在里面。
“你想拯救她吗?”
“我不知道。
”
“这种事情还是由专业的医生来最好,况且,你是她的谁啊就说要帮她?如果没成功怎么办,如果对方的症状更严重了怎么办?这些都是需要你考虑的,还有,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帮助她?如果对方因此倒错移情到你身上怎么办?你是否会可怜对方而答应一些不该答应的事?”这一道道问题都像是锋利的柳叶刀一样扎在姜日暮的心头质问她。
“我我不知道。
”
“你看,你根本就没有做好任何的决定,只是因为对方颇为可怜的姿色打动了你。
”她百无聊赖的神情看着格外让人愤怒。
“alpha的劣根性。
”又是一句讽刺。
沉默像是病毒在四周蔓延。
姜日暮抿住了嘴,双拳握紧,半响才回话,“我觉得她可怜,只是因为同样是人,却在相同年幼的时候遭到了如此的侵害,这是不公,这是伦理道德的丧失。
但是你是对的,你所说的,我都没有思考过,我想帮她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救不了她的,搞不好你还会被她拖累。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受到不公,不止是她,也不止是你我,我们都救不了任何人。
而这最大的不公便是不民主不自由,所以我才会参加这个社团,解放人民的自由。
”那位“大佬”如此说道。
姜日暮看着她,心里却觉得荒谬至极——因为人民更加不公所以便能理所应当的忽视这位的的确确在身边的人了吗?
“所以你是觉得她受到的迫害还不够,是吗?”
却不想这句话好像伤害到了对方。
女alpha突兀的站了起来,看起来比姜日暮要英武许多。
“你什么意思?我恨不得马上拿起枪与那些阶级敌人对峙,喊起人民自由人民民主。
她不过是个omega,遭受的也只是由阶级问题所引发的问题而已,我只救她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她的傲慢隐藏在话语之下。
姜日暮胸腔起伏明显,显然是有些生气,“她一人便不是人了吗?这世间遭受性迫害的人还少吗?omega也好alpha也好,就连beta也未曾不是没遭到过的,在你嘴里怎么就不过是阶级问题所带来的?阶级问题确实是贯穿了一切,贵族制到如今才过了叁十余年左右,但是那别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了吗?阶级也好,性别也罢,便是其他弱势问题不都应该解决不是吗!”
“我看你是最近的o权言论给洗脑了吧。
”女alpha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我参加这个社团,是过来解决阶级问题的,贵族制到共和制才叁十几年没错,但是从前的地主富商到了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变成了什么企业家。
我,是看不爽这点才过来求同存异的。
那些人都是要挂路灯的明白吗?至于其他的,我坚信,解决了这种头等大事,剩下的都会消散掉的。
”
“你如果想要帮她,随便你,我是不会劝你的,这是你的自由。
”她微抬下巴,“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你别被那些问题蒙住了眼才好,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
“我不像你,能成为什么大人物。
可真多谢你一番劝阻,让我大开眼界。
”姜日暮冷硬的说道,她拿起自己的背包就离开了。
半路上她实在是忍不住,拿起了手机打电话给白昧,向她倾诉。
电话打过去响了十几秒才接听,“怎么了学姐。
”
“喂,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姜日暮遭了这打击,不由语气低沉。
“唔,稍等。
”又是十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