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动弹的当下,我却能准确回想起他所哼唱的每一句歌词。
副歌之后,一段压低音调的间奏,我在心里和他一起,把接下来的歌词唱出来:
“inthemaster'schambers,theygatheredforthefeast
(在主厅内,人们举火狂欢)
theystabbeditwiththeirsteelyknives,buttheyjustcan'tkillthebeast
(他们披荆斩棘,却杀不死心中的恶魔)”
歌曲到此,戛然而止,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缓缓抬起视线向前看。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中,我可以看到他直挺的鼻尖,随着呼吸,兜帽边沿垂下几丝银发,像是清晨里树间倾斜的光线。
我的手指开始慢慢恢复了直觉,从四周向中心,丝丝缕缕,我感觉血管里的血液重新流淌起来,力气向我的胸腔中汇聚,掌握权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下一秒,我用力坐了起来,朝向他的身影伸出手。
几乎在同一瞬间,我的眼睛睁开了,大汗淋漓,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医务室门口,前台姑娘刚准备出门,听到我的声音慌忙赶了回来,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来到床边。
“你终于醒了。
”她听起来松了好大一口气,“你昏迷了整整一天,我们推测你是低血糖和休息不足,喂你喝了电解质水,结果发现你还在发烧……”
“等等。
”我打断她的话,“一天?”
明明刚刚看到柳江的时候,才是刚入夜。
难道这一切是梦?
我转头向窗外看去,白亮亮的太阳高悬在天上,时间看上去是正午。
时间对不上,这一切确实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