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丝一毫让我有印象的痕迹。
床脚边的人背对着我,皮衣之内是帽衫,帽子宽大,罩住了他的整个面孔。
随着拨动琴弦的动作,他的手移动到了光照之下,那是一双修长而不乏力量的手,骨节分明,血管清晰。
我认得这双手。
这双手拉过我的衣角,抓住过我的手指,在夜深人静时抚摸过我。
扶过我的腰窝,握过我的脚踝,拇指落在过我的喉结,在我的后背留下过抓痕,最后归于平静时,又会扣紧我的手腕,等我的吻落下去。
这是柳江。
这就是柳江!
我感觉到自己的舌尖已经抵上了上牙膛,但那个名字无论如何就是叫不出来。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现身?
为什么不转过头来看看我,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想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爱我。
我动不了,说不出话,只有眼睛如同舔舐一般紧追着他的动作,期待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反应。
哪怕只是看我一眼。
但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没有停下,没有看向我,只是旁若无人地与
我听见曲调开始向我熟悉的方向靠拢。
是《加州旅馆》。
他的指法比女孩熟练许多,音调连贯,节奏完整,看他表演是一种享受,但此时此刻,每一下的琴弦奏响都让我有种无能为力的阵痛。
他开始哼唱。
并不是把每一句歌词都唱得完整,而像是闹着玩一般用鼻音在哼,他听起来很放松,不像是在末日里,他好像还停留在过去。
奇怪的是,我这个人从来记不住歌词。
母语音乐,人人传唱的经典音乐,哪怕是柳江面对面唱给我,我都不一定记得住,但这一次,丝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