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弥补的愧疚,一辈子都会活在杀了你的悔恨里,再也不能去爱另一个人。
”
“就像过去一个月那样。
”
季苍兰落了脚跟,手臂顺势落下,环上他的肌肉紧实的腰,问:“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希望你还没死,但不得不接受你死了的样子,你满意了吗?”
死人永恒地留在心里,不断被梦境加冕。
如果闻炀真的死了,就会日复一日被季苍兰赋予那些或许连闻炀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变得完美。
死者永生,哪有活人能和死人比呢?
“但你为什么不直接留下最后那张纸呢?”季苍兰侧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跳动变快的心跳,“还是因为你太贪心了。
”
“我不”闻炀嘴边的话直接被他打断:“因为你既想让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甘愿拿自己的命去赌,但是那张纸上又有你不能让我看到的东西。
有什么呢?”
季苍兰轻声问:“是血吗?”
“我没有杀她,”闻炀眼瞳紧缩了一瞬,揽在他腰间的手猛地握成拳,在短暂的沉寂后,又缓缓松开,最终垂下头:“她当时要给Siren报消息,我开枪了。
”
他急促地补充道:“但是没有杀人,只是打中了她的胳膊,有几滴血溅在那页纸上。
”
季苍兰没再说话,松开两只手摸上他的长臂,缓缓反手滑下去,一直摸到了自己腰后,在袖口的时候,指腹被针尖刺痛。
手里的镇定剂烫手似的,脆声滑落,闻炀狡辩不出任何的话:“我……”
“我不会跑的,”季苍兰吸了吸鼻尖,哑声说:“你先回去吧,我会信守承诺,答应过你重新来过,这次我一定会做到的。
”
肩头上承载的重量没有减轻,但手上拢着的力气稍稍松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这次从闻炀的怀抱中退了出来,捂着脸藏了眼睛,闷闷地说:“我还要上班,一会儿会有领导来检查的。
”
闻炀没有再纠缠,只是快速说:“我下班来接你。
”
季苍兰未置可否,坐回了自己的小凳子上,继续望着窗外的濛濛细雨。
在门被拉开前,才淡声开口:“门后有把伞。
”
闻炀出去的背影滞了一下,没有拒绝,弯腰去身后拿地上的伞。
就在这个过程中,季苍兰又说话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如果你没死,你一定会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