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楼下露出了一只迥劲苍白,布满疤痕的手臂,那只手上拿着一杆枪,枪对准了鸽子。
他心口猛地一顿,出声道:“你要干什么?”
“结束它的痛苦。
”声音随之回答,低沉且醇厚,带着沉淀过的平静,但却不仅仅是沉寂的静,而是下了雪的山谷,危机四伏。
季苍兰已经认出了来人:“但它是无辜的。
”
那杆枪又移动了,这次指向了海鸥。
“你可以不用杀它的,”季苍兰阻止不了什么,只是淡声说:“它们肚子饿了,要找吃的,这是自然规律。
”
他把干面包撕成不大的块儿,精准地落在海鸥脚边,海鸥扑棱了翅膀惊慌地跳远,鸽子趁机挣扎着飞向天际。
过了一会儿,海鸥发现是投喂到嘴边的食物,又蹦着脚掌,探长黄色的喙,把面包啄了进去。
楼下的枪被收了起来,又响起了椅子拖动的声音。
一个身形悍利高大的白发男人走了出来,季苍兰按着层高估计,逼近了两米,比闻炀还高,他在刚刚搬出的木椅上坐下。
男人撑着手里那杆长枪,手就按在枪口上,他刚刚才上了膛,要是重击下走火,子弹就会立刻打穿手掌。
季苍兰脸色变得苍白,从上俯望下去。
他结实的长腿优雅地交叠,映着已经落下去的夕阳,仰头望了上来。
昏黄的橙色映出了一张凌厉无俦的脸,眼角夹了几道细纹,瞳孔要比闻炀更加幽绿,在某刻更贴近黑色一样,像已经盯上猎物的头狼,一点点用凝视击溃猎物最后的防线。
“Caesar.”季苍兰败下阵来,躬下脖颈叫他的名字。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真人,这张脸他无数次在军方发布的合作新闻头条窥见。
Caesar折起眼纹,没有想象中的威严,和蔼地同这个年纪的中年人如出一辙:“你应该叫我爸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