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
从感性层面讲,闻炀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但绝对不可能是季苍兰。
……
当从方方面面季苍兰都说服不了自己应该和闻炀在一起,并且是长久的在一起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试图找到一个方向,寻求他们最终走到一起的结果。
那一刻季苍兰听到了心脏重重的跳动声,有史以来的清晰。
可他的煎熬和痛苦,在此刻被闻炀的稍作停留击溃。
闻炀脚步在门前停住,手按在门把上,理所当然地说:“结婚,领证,生孩子,一直到死,这就是我们的未来。
”
季苍兰哑然地垂下手,闻炀推门出去。
关门的声音震在耳中。
季苍兰觉得有些疲惫,一步也走不动,拖着身躯像淋了雨的沙袋一样陷入沙发里。
闻炀在门外靠了一下,很快就有保镖过来低声说:“医生在等您。
”
他解了袖口,手指灵巧修长地把衣服卷至半臂,下楼进入一个房间里,里面有心理医生在等着他。
医生是个他出来后就聘请的,这次也跟上了船。
见他进来,医生笑了笑,问:“今天也维持的不错。
”
闻炀换了个放松的姿势坐在她对面,眉宇间带着疲态:“马马虎虎。
”
医生问:“今天上午出现过幻觉吗?”
“没有,”他回答。
她又问:“幻听呢?”
短暂地沉默后,闻炀说:“有过一次。
”
医生先问是什么时候,又问他听到了什么。
“就在今天早上,”他闭着眼睛,眉心微微蹙着:“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说他爱我。
”
医生问:“我记得你说前不久他也这么说过,为什么觉得今早就是幻觉?”
“因为他说的时候,像他真的爱我。
”他这么回答。
等闻炀出门后,医生在日常记录的册子上写下今天的详细对话,在那句“我爱你”旁打了个“?”,她不是很确实这是否是真的幻觉。
正想着,手边的电话就响了。
很快就挂断,但紧接着又响了三声。
医生这才拿起听筒,叫了个名字:“Siren.”
·
季苍兰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稍微恢复了精神,这才从沙发的缝隙中拿出了一个很小的电话。
是他们在罗马下船时,Interpol伪装的游客撞给他的。
通话记录里只有一个号码,他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