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有种很孤独的感觉,仿佛有万千的话语想要找人倾诉,却又不知该跟谁讲。
安卿觉得跟宁致远的这几个月相处是无比轻松的,不掺杂任何利益和利用;以为遇到了挚友,结果,还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不得不形同陌路。
打小她就没什么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以为长大后会有,没想到越长大越孤单。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急刹车声,刺耳的很,安卿回头看,瞬间泪眼朦胧。
是宁致远。
宁致远从路虎车上下来,大步朝她走过去,站在离她一步之遥外,没再靠近,看她的眼神格外坚定,“安卿,不管你是谁家的女儿,未来你是谁的妻子,我宁致远都永远是你的好朋友,以后你有任何不开心的事情,可以随时给我发消息,我们还是能像过去那样聊秦皇,聊明史。
”
“不能见面,但是我们可以打电话,还能视频聊天。
”
安卿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她哽咽着点下头。
她深知这一步之遥的距离意味着什么:宁致远认清了现状,不再拿男女情感来逼她,做回朋友,不再给当下动荡的时局添乱。
宁致远又何尝不是她自己?
她为了能与时律继续走下去,将那份心动压下去,只为还能听他说说话,闲暇时跟他聊聊天。
安卿这会儿很想跟宁致远说一句:我们都一样。
一样的卑微。
正因为都卑微,才一直自欺欺人。
……
宁致远开车走了,这次他没有再回来。
安卿在油田办公大楼对面的梧桐树下,坐到四点多才接到时律打来的电话。
不是问她在哪儿,是告诉她安家的亲戚已经有一些抵达濮州宾馆,让她找个地方休息,以免过来碰到他们。
“我还是过去见见他们吧。
”心态有了不一样的转变,又或许是不想再欠他人情,安卿说:“毕竟是我们家亲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