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精心呵护长大的好儿子,你怎么能不管我?你以为你能甩脱我?你配吗?”
被他攥着的地方像被牢牢钳住,邓展鸣用力将他的手往下甩,何振又岂是能被他轻易甩掉的。
他得寸进尺地一个猛扑,将邓展鸣死死钳制在自己怀里,发出控制不住的大笑。
“你得管我!你得管我!!”何振亢奋地高喊,声音越来越尖锐,“不然我就去曝光你!去举报你!给你泼硫酸,你不管我我就毁了你”
他神情逐渐错乱,越说越兴奋,而后竟突然一手抱紧邓展鸣,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从中摸出个小小的瓶子。
方舒雁眼眸微微收紧,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她旁边,坐立不安的邓展鸣助理,终于按捺不住,猛地翻过长椅冲了过去,扑到何振身上,将他手中的瓶子用力打飞。
瓶子被撞落到地上,瓶口已经被何振拧开一点,在草坪上咕噜噜滚了几圈,瓶口下面的地面发出滋滋的声音,而后蔓延出一道长长的黑色腐蚀痕迹。
助理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邓展鸣却突然间连挣扎都停下,呆呆地望着那边的草地,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
“你要对我用那个吗?”他喃喃地问,声音很轻,恍惚如在梦中。
“硫酸?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强腐蚀性,接触到人皮肤的话肯定会出事,我是个爱豆,脸就等于我的职业生命。
”他轻轻地问,声音里慢慢地带上了一点哽咽,嘴唇翕动,渐渐的完全控制不住,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你要在我身上用?”他声音颤抖地问,像是不敢置信的确认,“……爸?”
何振却没理他,他的视线扫过骂骂咧咧抱住他,开始疯狂嘴炮输出的助理,若有所觉,顺着他翻身过来的方向看,与侧过脸看向这边的方舒雁视线相对。
“方舒雁?”他确认般地问了一遍,缓缓站直,脸上突然褪去了刚才的半癫狂半亢奋,表情冷静,眸光深沉,看了她一会儿,径自点了点头。
“还真是你。
”他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怎么,来看我的笑话?”他问,声音平静而镇定,在方舒雁面前仿佛瞬间又变回了昔日的那个华音教授,看她的视线矜持自得,高高在上。
在听到方舒雁三个字时,邓展鸣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哆嗦,僵立了一会儿,像是生锈的机器一般,一点点将头转向方舒雁那边,在看清真的是她之后,脸上突然间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恐惧。
在面对何振时,他愤怒,痛心,觉得耻辱,但这些都不如他在看到方舒雁那一刻的冲击大。
他直勾勾地看着依然侧对他们坐着的方舒雁,拼命努力向后退,仿佛被她看上一眼,就比被何振死缠烂打这么久还要可怕,与何振的歇斯底里相比,方舒雁厌恶的眼神更加让他畏惧。
她坐在车里,眼神淡漠厌倦地扫过他,车窗升起,毫不迟疑径自离去的一幕,曾是他午夜梦回,经年日久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