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裙摆在椅子下晃动,浓密的长发像一团墨。
皮肤雪白,骨骼纤瘦,有一种脆弱且破碎的美感。
好似轻薄的骨瓷,只消轻轻一握,便会零落成碎片。
季扶倾喉头微动,在她冰凉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像是在哄小孩。
他这个人总是带着一种冷淡的疏离感,可他的唇却是滚烫如火。
黎晓用舌尖抵住牙齿,对他的表现似乎不太满意。
她说:“不是亲这里。
”
他微微挑眉,明知故问:“那是哪里?”
嗓音落在空旷的输液室内,好似一粒圆滑的石子,悄无声息地隐入一泓清幽的泉水之中。
“要亲这里。
”黎晓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里刚刚恢复了浅浅的薄红色。
她主动凑了上去,一双滟滟的桃花眼眨动着。
眼尾上翘,像小狐狸。
季扶倾仍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苍白的光线落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五官格外深邃。
只要他想,低下头便可以吻她,可他没有,而是一本正经地说:“你现在生病,我不能趁人之危,占你便宜。
”
黎晓狐疑地看着他:“是吗?”
季扶倾道:“以后机会还有很多。
”
“你说得对,”黎晓说,“万一把病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
季扶倾勾了下唇:“第一次听说,肠胃炎还能这么传染。
”
她心想,这不是在给他台阶下么?他居然还不领情?
黎晓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他却说:“折腾一宿,你不困吗?”
这么一说,困意上涌。
她将头重新靠在他的肩上,浅浅地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眯了一会儿,她忽然说:“你不会趁我睡着偷偷跑掉吧?”
“不会,睡吧。
我在这儿呢。
”
黎晓迷迷糊糊地又眯了一会儿,半梦半醒地嘀咕着:“你还是偷偷走吧。
”
“嗯?”
“要是我醒了,就舍不得让你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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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沛玲夜里做了个梦,梦见那小姑娘找上门来,说是怀了季扶倾的种,必须要讨个说法,可把她吓得够呛。
她本来就睡得不太安稳,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