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紧接着胶皮管一松,手腕被解放了。
护士调整输液的速度,然后说:“好了。
”
“这针要挂到什么时候?”
“两瓶,大概四个小时吧。
”
护士收拾好东西,又说:“今天挂完,明天再来一趟。
第三天要不要来,视情况。
”
然后打了个呵欠,回值班室了。
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季扶倾给黎晓递了一杯热水,让她吃药。
吃完药,黎晓望着两大瓶盐水,十分绝望。
四个小时,也就是说她得挂到天亮。
“季扶倾,你回去吧。
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
“过会儿再走。
”
“万一你妈妈半夜起来,发现你不在家,怎么办?”
“不会的。
”他这么说,是让她放心。
黎晓心安理得地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
季扶倾问:“你爸爸不在北城吗?”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他从来不跟我汇报这些。
”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你爸爸说一下这件事。
”
这次,他能趁半夜偷溜出来。
下次,万一她遇到更紧急的事情,该怎么办?
黎晓睁开眼睛,双目涣散。
她说:“季扶倾,每次你妈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其实我很羡慕你。
”
“羡慕?”
“我父母都很自私,从来都不会真正关心我,只会给点钱打发我。
”
可对黎晓来说,她缺的不是钱。
她想要很多很多的爱,还有陪伴。
“我以前就想过,”她的嗓音里多了一丝哭腔,“如果我哪天不走运,在外面遭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