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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是没有时间将衣裳换了,也还有一身内力可以先将湿了的衣裳烘干了啊,怎么能就这样一路走过来……”
无花由他拉着进了庄子里,不言不语地任他说。
既不回应也不反驳。
打断少年絮语的是一道温柔的女声。
“夫君。
”
来人是个美丽的白衣少女,但已挽了妇人髻。
淡扫蛾眉,不施脂粉。
神色淡漠,美得不带丝毫烟火气。
只是眉宇间似带着三分忧郁,脸色也苍白地不正常,像是重病在身,但这种病态更为她增添了一种弱不胜衣之美。
这年轻的美妇人此时手中正捧着一套白色的衣物。
目光也担忧地望着这边。
“还是让无花大师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吧,再穿着这身湿漉漉的衣裳,生了病可怎么好……”
青衫少年听他夫人这么一说,也甚是赞同。
忙点头道,“是极是极,还是夫人想的体贴周到。
”
确实很体贴周到。
无花和他才从门口走到厅堂这一小段路,她就准备好了他合身且合适他的衣裳,竟像是早就知道。
无花轻轻抬眸,看她一眼。
狭长白狐眸里如点漆的瞳孔深邃地宛如化不开的浓墨。
终于淡淡开口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不必。
”
说完,他身上便渐渐蒸发出淡淡水汽。
宛如升腾的云雾缭绕在那冷若冰雪、洁若冰雪的白衣僧人周身,苍白清冷的面庞越发显现出一种神人之姿。
无花没有接过那一身明显会更加舒适的干净衣裳。
他若想,随时都能把身上的衣服烘干。
没有这么做,只是不想罢了,没有接过的理由,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