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她把所有眼泪,都藏进了那些名为《TheUnsaid》和《TheOneWhoWaited》的珠宝设计稿里。
天窗每天上午十点会透下斜阳,照在她案头上。
她养了一株白色海棠,说是某次去山上看展时顺手剪下来的。
她很安静。
比从前都安静。
女孩儿头发剪短了一点,方便低头画稿时不总掉进墨里。
她戒了速溶咖啡,开始自己煮挂耳。
生活被她一点点调成新的频率,像一条脱轨的河流,被她重新引回岸道。
她把那封信的副本贴在自己的画板上。
她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它一眼。
不是提醒自己恨他,而是提醒自己:这次离开不是“闹别扭”,而是一次真正为自己而活的决定。
她用三个多月时间准备了一组《Mythos》(神话)系列珠宝作品。
其中的《TheOneWhoWaited》是她最爱的一件。
一枚以俄耳普斯与欧律狄刻神话为灵感的项链主石是浅绿色的蛋白石,四周金属线条像挣扎的藤蔓,缠绕着一颗几乎要滑落的珍珠。
这个作品本来准备取名为《LookBack》的,但后来想了想,南月皎还是换了。
不过,她还是在主石背后刻了一行希腊文,意思是:“请你转身”。
也许没人看得懂。
但没关系,只要她知道那不是一句祈求,是告别就够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一直回头的人了。
而是希望自己能走得够远,远到终于不需要再用等待去证明爱情。
女孩儿曾经想,她最怕的是爸爸永远不看她一眼。
现在,她已经不怕了她已经从“等待被爱”变成了“先学会爱自己”。
南泽工作中变得越来越沉默。
合伙人注意到他在会议上走神,客户私下问他是不是身体出问题。
其实没人知道,他每晚都会盯着那封信看一遍,然后梦见她穿着那件带着处女血的婚纱,站在地铁口对他回头一笑。
他醒来的时候,手心全是汗,手机握得太紧,指节泛白。
他试过找私家侦探,但她真的太聪明。
她连她平时最爱的手绘签名都没再出现在任何稿纸上。
他以为她只是想逼他低头。
可越找不到她,他越意识到:这次,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他。
一整夜一整夜的醒着,他其实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