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锐生觉得简然有点怪,但他有要事在前,没顾上简然。
简然没地方可去,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棋院的院子在夏天很美,阳光穿过棋院竹帘的缝隙,在她脚下的青石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竹帘被风掀起时,檐角铜铃“叮”地晃出声涟漪。
她还记得,小时候来这里找躺躺猫的时候,简然总想着,等再长高一点,就把铜铃摘下来。
终于,时间被棋子切割成琉璃碎片,蝉鸣把空气熬成粘稠的琥珀。
她到了可以把铜铃摘下来的年纪,却只想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不要被徐陈砚发现。
去哪里都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接到蒋云程电话的时候,简然想也没想,跑去帮忙给他的小狗接生。
蒋云程的家大到像电视里才会出现的城堡一样,需要保安领着,才在他家院子里找到他。
攀在鎏金栅栏上的蓝玫瑰溅的满是鲜血,蒋云程面前的小狗躺在血泊里,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
简然不顾身上穿的白T恤,学着以前邻居接生小狗的样子,用嘴吸了吸刚生出来的小狗的鼻子。
蒋云程举着碘伏棉签的手抖成筛子:“简,简然,你要不要先消个毒?”
简然抱起一大一小两只一动不动的小狗,急得踹傻站着的蒋云程一脚:“快开车!去宠物医院!!”
不得不说,“钞能力”在哪里都有奇效。
两只几乎生命特征的小狗,在两个小时的急救后脱离危险。
大的那只在急救过程中,又生出了五只活泼健康的小狗。
蒋云程看着刚生完孩子,睡得不省人事的小狗,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他依依不舍地把宠物包放在后座,情不自禁地表扬:“然然真棒!”
简然猛地回头:“?”
简然:“你的狗叫什么?”
蒋云程就像没听见一样,双眼目不斜视,迅速启动车子。
但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