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深跟着看了一眼,愣了片刻,忍不住抿嘴笑了:“是蚂蚱兔。
”
蚂蚱兔?这是什么新品种?
“妖兽吗?”阿云疑惑着捏了捏,还没用力,手中蓦地一松,稻草已经到了江雪深手中。
阿云有些不解地看着江雪深摩挲了几下稻草,便放入了枕头底下。
“是我的,嗯,护身符。
”江雪深眯了眯眼解释道。
阿云:“……”这护身符会不会太诡异了点?大小姐的审美愈发抽象了。
阿云走后,江雪深躺下休息了一会儿。
许是太累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深夜。
迷迷糊糊醒来时,阿云才又来了一次。
这次是来传话的。
“家主说,要小姐现在便去祠堂……”阿云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揪心地看向江雪深。
从小到大,大小姐去过祠堂回来,总是闷闷不乐,有时候还会带着鞭伤,却又不肯吐露些什么,不过她猜测大抵是被家主罚了。
家主也真是糊涂了,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总得大小姐特别苛责呢?
江雪深点了点了,没有什么情绪。
入夜后,落起了细雨。
将院落外的青石板淋得有些滑脚。
江雪深执了一把伞,秉退了阿云,独自去了祠堂。
身上的伤还没好,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深怕青苔勾人,脚底打滑。
从房间到祠堂平日只要不到半刻钟,这次花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
刚收起伞,跨入祠堂的门槛,还未站定,便听父亲的声音从屋里冷冷地传来:“跪下。
”
这场细雨,至这时,才像忽然活了过来,滂沱而下。
整个世界一时安静地只能听到雨声。
江雪深没有动作,身上的伤口还在细细密密地发痒作痛,她轻轻摩挲着袖口,背挺得很直,站如青松。
祠堂只点了几盏蜡烛,“噼啪”作响。
昏暗光线中,江尧缓缓地转过身,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