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间还残留着青竹冰冷的味道,却不见其人。
屋里灯火如豆。
她扶着床案,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尚能忍受,没有生钝的痛感。
伤口被处理过了,覆了几层厚重的绷带,歪歪扭扭地系着蝴蝶结,比试时那条灰尘扑扑的红裙也已经被换下,换成了她常穿的襦裙。
淡粉色的腰带也如那歪歪扭扭的绷带似的系得随意又散乱。
江雪深愣了愣,抬眸扫了一眼四周。
这里是江家。
她记得当时捏了捏她的后颈,她便失去了知觉。
想到这,她忙抬手抚上后颈。
所以慕朝这是送她回江家了?
那这伤口与衣服是……这手法不像出自阿云之手,除了阿云……难道是慕朝替她换的?
想到这个可能,江雪深耳根子一烫,觉得四月已如盛夏,有些发热。
“吱呀”木门被轻轻推开。
(丽)
江雪深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像是哭丧般地传来:“小姐你总算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快从她九曲十八弯的尾调中听出了那么点控诉的味道,江雪深及时打断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阿云边将药递给她,边抹了抹眼尾,撇嘴道:“不晓得呢,奴婢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您就在这里了。
”
还好,江雪深松了口气,至少没有人发现慕朝,不然怕是又要惊起一滩激浪。
她点了点头,接过药皱眉喝了起来。
“小姐好像没那么怕苦了……”
江雪深刚捻起糖含入嘴中,闻言顿了一下。
奶糖的浓香混合着药涩,有些怪异。
那么甜。
又那么苦。
好像各管各似的。
前两次喝慕朝的血,喝完没有糖能压血腥味,倒也习惯了。
“对了小姐,这个是你掉的吗?”阿云从床边的桌案上随手拿起一团稻草,左右端详了一番,也没看明白,“这是什么呀?”
兔子?猪?还是虫子?
她手中的稻草像是随意捏凑起来似的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