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蓝色。
车中静谧。
贺砚舟眼睛看着外面,不久,忽然开口:“你跟我几年了?”
郑治表情一动,顺内视镜看向后方:“从您接手公司开始,将近四年了。
”
贺砚舟一时没说什么,向前扫了眼,发现他忽然瘦得有些嘬腮,精气神也较之前颓废许多。
“小夕……”他说完两个字又忽然顿住,似乎不知该表达什么内容。
“小夕下个月去日本。
”郑治接过话,仍从镜子中看他,学着从前的样子憨笑两声:“我和小夕说清楚了,以后不会……,贺总您放心。
”
贺砚舟神色微动,张了张口,却终究没说什么。
途中,朱序打来电话,说想待会儿去趟花店。
她已经将近两个月没过去,盘点、采购以及一堆杂事需要沟通下,怎么也要打个照面。
贺砚舟同意了,让她等着郑治去接。
一刻钟后,车子停在机场航站楼的入口,即停即离,郑治先一步下车拿行李。
贺砚舟也推门下去,走到车尾。
他穿黑色POLO衫和休闲裤,身姿立挺,肩膀宽实,是很优秀的衣服架子。
他接过登机箱,看了郑治一眼:“朱序那边交给你。
”
“您放心,我这就过去,只要朱小姐不嫌烦,她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
贺砚舟点头,转身朝航站楼去了。
此刻刚到正午,郑治开车返回,去接朱序。
去时店里只有小周在,林源今天休息。
向海的那扇门开着,清风阵阵,风铃坠在门框上叮咚作响。
两个人将花店打理得非常好,无论环境卫生、物品归类摆放还是花束的状态都无可挑剔。
与小周聊了会儿,朱序查看流水明细,没翻两页,余光见门边窜进来个黑色影子。
在没确定对方是谁以前,她心里已有预感。
丝毫没感到意外,看来他一直监视这里,不管她早来晚来,他都会出现。
快速转头,朱序心脏还是往下坠了一下。
梁海阳一身黑衣,头戴鸭舌帽,整个人似乎矮了一截,形容枯槁,尤显得那双大眼分外突出恐怖。
朱序站着没动,除去见到他第一秒的恐惧,后面反倒镇定下来,因为那颗惴惴惶恐悬在半空将近两个月的心脏,终于落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