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又被他捉了回来,她怒道:“你想怎么样!把我弄到这儿想毁尸灭迹?”
贺砚舟冷哼:“我可没这能耐。
”他压着脾气:“有事回车上说。
”
“没有什么好说的。
”
索性已经这样,朱序豁出去似的挣扎推打,那束鲜花还紧紧捏在她手里,两人纠缠中挤压变形,花瓣掉落一地,瞬间被风吹散了。
不知怎么弄的,反抗间她一把握住花茎上没处理干净的长刺,手指传来钻心般的痛楚。
贺砚舟也察觉到了,用力将人往怀里一收,抬起她的手:“我看看。
”
朱序终于老实,任由他从她兜里摸来纸巾又挤又擦。
隔很久,她淡淡道:“我父亲去世了。
”
贺砚舟一愣:“什么时候……”
“这不是重点。
”朱序从他怀中出来,垂着视线:“记得我跟你说过,一直以来,我很感激他坚持供我读完了大学……但滑稽的是,这只是一个条件,是他从我妈手里换来一套房子的条件。
”她忽然抬头看着他,眼中亮亮的闪着水汽:“我爸他不爱我。
”
“你……”贺砚舟顿住。
朱序弄开吹了满脸的发丝:“还有梁海阳,我从他身上看见了世间所有丑恶。
男人这个物种似乎可以温柔深情,也可以暴戾绝情。
他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按进水里,抽过的烟头在我手臂上碾灭,做这些时,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惜,好像根本忘了,曾经也信誓旦旦说过会疼我爱我。
谁能像我一样倒霉呢,我怎么还敢再次尝试?”朱序吸了吸鼻子,望向他狭长深邃的眼睛:“吉岛的那个晚上,那三个字我听得很清楚,可是我当时慌张得不行。
还有前些天的国庆节,满城烟花,精彩绝伦,一切全部出自你的手,你本是高高在上被人仰望,我又凭什么?”
她心中撕扯般地难受,咬着牙不给自己后悔的余地:“你见过我身上所有的不堪,与你走一段路我可以,一直走下去我没有信心。
招惹你是我不对,我已经后悔过无数次。
就当……就当……我们别再联系了。
”
贺砚舟松开她的手臂,忽然之间,感到无力,他竟愚蠢到去感化一个童年不幸又有过轻生念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