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婚姻,让她千疮百孔。
而他医术不精,纵使心中万般怜惜,却不知如何救治一个讳疾忌医的病人。
“朱序,”他声音涩然:“如果你无法判断别人对你的情谊,不妨问问你自己,你现在在乎谁。
”
朱序猛然怔住,胸口涌来针刺般的疼痛。
仿佛他的这句话,是拆开一团乱麻的开端,是百毒入体的解药。
但她不敢。
她攥紧了拳,嘴唇微颤着:“我谁也不在乎。
”
贺砚舟这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紧紧盯了她几秒,末了,兀自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瞧向别处。
无言片刻:“听你的,就到这里吧。
”
朱序鼻端酸楚,喉咙里噎了块石头。
“走吧,回去吧。
”他声音很低。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压得他后背几乎弯下去。
“……我自己走。
”
“上车。
”他声音极冷,是一种不容她拒绝的命令语气。
第29章想过会遇见,此刻却措手不及。
一路沉默。
车子开进小区,在一段幽暗又颠簸的小路上行驶一两分钟,最终停在一扇铁门前。
朱序又坐了两秒钟,手握在门把手上,没有抬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再见。
”
贺砚舟没说话。
车内暖气早已驱散久处冷风中的寒意,他十指交扣,搭在腿间,等她下去碰上车门,脚下不稳地绕过了车头,他才抬眸瞧向窗外孤单的背影。
“郑治。
”他声音疲惫:“远光灯打开。
”
郑治照做。
朱序脚步微顿,原本视物困难的暗夜中,出现两束明亮光柱,照亮了她脚下的道路。
她内心复杂割裂,有一瞬想要掉头回去,终究忍住,再次提步,快速穿过那扇铁门逃走了。
转天,朱序有点流鼻涕。
昨夜站在寒风里手冷脚冷,即使回来洗了热水澡,还是着凉了。
她随便吞了两粒感冒药,从小到大一直比较抗折腾,所以没太在意,谁想连拖了数日,有天晚上竟发起高烧来。
外卖叫了退烧药,服下仍不见效。
她感觉胸闷气短,手指颤抖,浑身发冷如坠冰窖,呼出的气息却滚烫。
实在熬不住,她从床上费力地爬起来,随便抓一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