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死存亡的选择。
她只需要稳住局面,在燕渠醒来之后,再把这一切交回给他。
话虽如此,她落下他的将军印时,心底却还是会感到忐忑。
每一道军令背后,都是沉甸甸的人命,她没有办法把这一切当成是玩笑。
……
天色渐沉,又到了这天夜里,见赵明臻眼下泛青,碧瑛试探般问道:“殿下,今晚……要不就换我们来给驸马守夜吧?”
她这么没日没夜地熬,碧瑛瞧了都害怕。
赵明臻轻轻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我不累。
”
碧瑛也就不敢再劝,服侍她梳洗后便退下了。
帐中的床榻换了一张大的,足够两个人一起躺上去。
赵明臻合衣卧下,轻轻枕在燕渠的身边。
她并不是逞强,也并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只是晚上守着他,与他卧在一起,反倒能叫她安心。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心。
已经十天了,他还是没醒,但是眉眼间已经舒展许多;
两处伤口,她今日换药时也都看过,疮疡没有继续蔓延,开始有收拢的意思。
赵明臻握住他微凉的手,用气音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他总是可靠的,可靠到她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失去他,又会怎样。
他才舍不得她,赵明臻想,他会回来的。
该掉的眼泪早掉过了,她安静地闭上眼,正要睡去,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脚步声。
赵明臻立时便清醒了。
为免走漏风声,这座中军帐附近,只留了几个亲兵远远地把守。
殷清泰每日来禀,也都很谨慎,不会带什么人来。
不应该有这样的动静的。
赵明臻翻身起来,还未来得及下床,就听见了外面在叫嚷什么。
“起开!我们已经多日未见大将军了!你们既是将军的亲卫,为什么又要帮着别人来拦我们?”
“等等,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都是自己弟兄,但事情确实是要来问清楚的。
”
“还有什么好问的!那长公主想削北境军的兵权不是一日两日了,大家最后一次见到大将军,就是与她同骑归来,然后就再不见人影。
”
“别啰里啰嗦了,让我们进去!今日,我们一定要亲眼见到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