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没有露面,他这个参谋自然得在前方主持局面,特别乌尔霄人现在还没有退兵。
他脑子转得快,一踏进帐中,感受到这会儿凝重的气氛,就知道燕渠出事了。
赵明臻已经冷静了许多,她说:“燕将军一时醒不过来,但局势仍要维持。
殷参谋,本宫需要你配合我。
”
殷清泰朝她深深一揖,郑重道:“是,属下明白。
”
军令如山,昨晚燕渠的态度很明显了,他虽是说笑般说“报与长公主做主”,可这又何尝不是在婉转地做了安排?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燕渠受过的伤不少,这一次伤重几分,他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赵明臻复又深吸一口气,努力镇静地道:“本宫不通军务,大事小情还要仰赖参谋,拜托了”
说罢,她竟也起身一揖。
殷清泰不敢消受,又不敢扶她,只好避让着道:“长公主言重了,这本就是臣的分内之职。
今日的军报,我这边马上呈给殿下过目,只是……”
他想了想,还是直白地道:“打不打、退不退,到时候总有需要大将军发令的时候。
”
很多事情,他这个参谋是做不了主的,即使他能做主,也压不下其他的声音。
赵明臻明白他的意思。
她回头看了一眼燕渠,忽觉肩上沉得发紧。
“先不说这些。
”她的目光渐渐沉静了下来:“也许这两日,他就能醒过来。
我相信他。
”
只是陷入昏迷的燕渠,很显然“辜负”了她的这份信任。
一连几日,他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虽服了药,他身上的热意却依旧反反复复,意识也不见清醒。
瞿医士一个头两个大,开始尝试别的办法,譬如针灸。
见这鬓边苍苍的小老头也跟着熬,赵明臻心急如焚,却也无法苛责,只能暂时压下心里所有的情绪,转头去看殷清泰那边呈上来的军报。
她在京城时便读过兵书,但那时只是当睡前消遣的读物,翻不了两页就要睡着,正正经经读起,还是在来到北境以后。
燕渠刚知道她看这些玩意儿时,只当她是觉得有趣,后来见她真的用了功,便也开始认真,时常在沙盘上与她一起推演。
但赵明臻很清楚,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的功夫。
好在,殷清泰和其他几个燕渠的心腹手下都是顶用的,并不需要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