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没有人想到,赵明臻会是这么个作风。
毕竟以她这样的身份,只要顺顺利利把这件事了结就好,何必担这样的风险,至于谈判桌上进一点退一点,皇帝还会跟自己的亲姐姐计较不成?
想及此,有些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燕渠身上。
再好的计策,也要有人去落到实处才行。
而长公主用起他来,几乎是如臂使指。
单就摸查乌尔霄的增兵情况而言,换个人来,查多久也不敢打那样的包票,说这积雪皑皑的雪山之上,就那一条小路。
更别提后面,无论是收拣乌尔霄的逃兵、还是佯败一路诱敌,哪一件都是不好出差错的。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这对公主与驸马的默契,当真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聂听渊的意外,比其他人只多不少。
使团刚抵达的那几日,驿馆人多眼杂,正方便他派人盯梢。
这位长公主与她的驸马,私下里几乎没见面,白日在人前,更是没什么特别的交集。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
他面色平静,目光却若有所思地、落在了护卫在赵明臻身边的燕渠腰间。
那里挂着一块玉佩。
这段时间,他也和赵明臻的其他手下打过照面,认得出,那是长公主府的信物。
第一眼认出的时候,聂听渊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燕渠的名声,在京城那边还比较笼统,无非就是个撞了大运的泥腿子。
北境这边对他的印象,概括起来却更为具体硬骨头。
这人当年,连他父亲的招揽都拒绝了,不愿意被收作义子,现在居然会愿意这样明晃晃地表示出,这样的隶属关系?
聂听渊倒也往男女之情上想了想,不过很快就思索起了更正经的可能。
此番很多人都在猜,皇帝让自己的姐姐出来积累这样的政治资本,为的是什么。
属于“长公主”的荣宠和封赏,已经到头了。
在她本人和皇权高度绑定的情况下,世俗之物再多,也只是象征性的意义。
这种程度的实惠,是不足以让她远赴北境的。
这种时候,燕渠的这种倾向,难道是说明,他与皇帝之间的罅隙没有了?毕竟,长公主持节而来,本身就是宫里那位的代表。
如此一来……
不过很快,聂听渊就收回目光,沉默了下来。
这回父亲交代的差使办得并不好,回去他还有挂落要吃。
身后若有似无的目光太多,燕渠无意去分辨都是些什么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