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北境苦寒之地,他的骨相,也比这儿的绝大多数人,生得还要更高耸峻拔。
察觉到贴在他侧脸上这只手的犹疑,燕渠眉梢微挑,抬手轻捏了捏她的腕骨,问道:“我的脸上,有金子吗?”
赵明臻抿住唇,把手抽了回来,道:“没什么,你别多想。
”
好明显的不打自招。
他明明什么都还没问。
燕渠保持着挑眉的姿势看她,本有心调侃,但见她的情绪不太对,转而只道:“长公主,可有话要对臣说?”
赵明臻动作一顿。
她垂下了纤密的羽睫,任凭它在自己的眼底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明日的和谈,很多事情,要拜托你了。
”
燕渠直觉不对,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公事公办地禀报道:“按照事前的约定,我们与乌尔霄都会退开五十里开外,各带六百人前往营地谈判。
”
“乌尔霄人狡诈,据斥候来报,他们的动向不像是只打算派六百人去,所以明面上随长公主出行的会有八百人,剩下还有一些人,会以民夫的装扮,缀在不远处。
”
赵明臻心下暗忖着这个数目再加上她自己公主府的侍卫家丁,她本人的安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你从军中,再加派几个身手好的。
”她吩咐道:“明日起,寸步不离地护卫在两位通事身边。
我们与乌尔霄语言不通,通事之责至关重要。
”
这回负责翻译的两位通事,说起来都与她是熟人,一个蔡赟,是当年教导过她们这些公主读书的女官;还有一个韦钧浩,也是去年经公主府举荐,被赵景昂任用的。
蔡赟通晓乌尔霄国的语言并不奇怪,她本就博学多知,家学渊源更是深厚,否则也不会被选入宫中当这个女官;
真正令人意外的是那个韦钧浩,不过而立之年,平民出身能通晓经书已是难得,竟还对其他语言有所涉猎。
燕渠垂眸应下,旋即又道:“长公主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不过……”赵明臻转过头不看他,问道:“认识以来,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欺瞒过本宫?”
她突然的问题,让燕渠有一瞬措手不及。
欺瞒的定义是什么?
趁着她睡着偷偷牵她的手,还把刺客的暗箭委婉成描述流矢,这些算不算?
他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恰当的答案:“没有。
公主问起之事,臣没有隐瞒的。
”
闻言,赵明臻意义不明地轻哼了一声,道:“反正,你是本宫的驸马,不管你有什么见得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