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避子汤,吃了可会伤身?”
黄亚盛婉转答道:“是药三分毒,况且这些避子的药材,都是大寒之物。
”
他没有把话说得更直白,看着燕渠的眼神却有点儿怜悯的意思。
啧啧,这长公主是宁可服这避子汤,也不愿意……
紧接着,他却见燕渠挑了挑眉,忽然问道:“那请问黄大人,这避子的方剂,可有给男子服用的?”
寝殿内,赵明臻靠坐在床头,正听一旁的碧瑛说着昨天的情形。
“您歇下之后,奴婢和杜若就都不知被谁给打晕了,再睁眼时,就已经是燕将军带着人来找。
”
赵明臻的身上依旧虚乏,没什么力气,所以还靠着。
不过她已经梳了头、换了能见人的衣裳,这会儿正舀着一碗肉糜粥吃。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她快饿死了。
也不知燕渠哪来的那一把子力气,就像不晓得累一样。
她垂着眼道:“本宫身边,也该有两个武婢才是。
”
碧瑛抿抿唇,不知怎么接话,只嗫嚅道:“是奴婢不中用,没有保护好殿下。
”
赵明臻淡淡道:“本宫又没怪罪你,别说这种话。
”
她慢条斯理地舀着碗里的稠粥,没再说什么,只在心里一点点梳理昨天的经过。
醒来之后,她便意识到了,在偏殿遇到的那个陌生却眼熟的青年郎君是谁。
她虽没见过他,但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多少与他的弟弟,聂家留下的那个质子、聂听枫打过照面。
这两人是一个爹,怎么都有些相像的地方。
稍一回想,就能反应过来。
但,很奇怪的是……
赵明臻不知不觉蹙起了眉心。
她以前是想见一见这位素未谋面的聂公子的。
毕竟,如果不是他当年的大义之举,这会儿,她不定还能安坐在这儿,当她金尊玉贵的长公主。
可现在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明明表现得风度翩翩,没有趁人之危,样貌也还算仪表堂堂,可不知为何,见到他,她却没有生出什么可称感慨的心绪了。
赵明臻琢磨不透这是为什么。
她正想着,外间的屏风后传来脚步声,是燕渠引着黄亚盛进来了。
战场前线,总是缺医少药的,燕渠对所有医者的态度都挺尊敬。
这会儿带着黄亚盛进来,连门都先一步替他推开。
黄亚盛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