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渠定住了,犹豫片刻后,正要托开她的手,却听得身后的赵明臻继续道:
“睡完了就想跑,你把本宫当什么人了?”
是熟悉的、颐指气使的语气。
这一句,足够燕渠确认,她醒了。
想及方才的荒唐,燕渠难免有些不自在,再加上他也没想好怎么面对突然醒来的赵明臻,因此并未转身看她,只用肯定的语气确认了一句:“殿下醒了?”
见他不走,赵明臻“嗯”了一声,松了环在他腰上的手,坐了起来。
随即,她直截了当地道:“从你喊本宫名字的时候,就醒了。
”
她都听见了?
燕渠怔了怔,神情陡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那刚才他替她清理的时候……
赵明臻披着长发,正跽跪在床上找她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发簪,浑然不觉燕渠落在她背后的眼神渐深。
摸索到金簪后,她信手在后脑勺上绾了一个低髻,再抬起头时,才挑眉回看过去。
燕渠避开她的视线,冷峻的面上微红:“直呼长公主名讳,是臣冒犯。
”
好在殿内唯一的光源是红烛,暖红的光晕下,倒也没人能瞧出来这点异样。
赵明臻看起来心情颇佳,还笑盈盈地看他一眼:“床笫间的琴趣而已,难道本宫还会和你计较?那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
她说得轻描淡写,叫燕渠一哽。
他低下头,哂笑一声。
倒是他想得太多,还以为她会介意。
介意那些涌动着的情绪,还有那些晦暗莫名的心思。
原来,这些在她眼里,都只是情动之时琴趣而已。
燕渠垂下眼帘,袖底的拳心攥到发紧,面上却淡淡:“……是,臣日后定不冒犯,绝不在床下这样叫长公主的名字。
”
赵明臻觉得不对,皱起眉尖,下意识想反驳:“你……”
他这话说的,好像她许他在床上这么叫了一样。
可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嘴。
难道要说,床下也可以叫她名字?还是床上也不能叫?
等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