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道:“本宫又不是在看春宫,燕将军怎么这幅表情?”
燕渠的目光很快从舆图上挪开了,惊讶亦只有一瞬。
虽说舆图是机要之物,不可能在市面上流传,但常年行商的商队、走镖的镖局,也会口口相传、留下记录,只不过比军中所用要潦草太多。
赵明臻眼前这份,显然就不是军中所用的版本。
燕渠的视线缓缓上移,落在赵明臻眉间:“臣竟不知,长公主对边关局势如此挂心。
”
……至于她话里话外那些不合时宜的调笑,他的耳朵已经会自动忽略了。
这反应好生无趣,赵明臻嘁了一声,随口道:“本宫想要了解,自己的驸马在哪里建功立业,不可以吗?”
燕渠不信她这番说辞,不过没追问,只道:“夜已深,不知长公主到底想要与臣说些什么?”
赵明臻倒也还记得正事,没再玩笑。
不然这个点,她早睡下了。
她掩唇小小打了个呵欠,才道:“两件事,头一件下午已经派人去过你府里知会了。
”
燕渠挑了挑眉,道:“臣还以为,长公主只是客套。
”
下午那会儿他还在燕府,正要去宫里和皇帝禀明军情,他的兄长燕池,便来书房敲门找他,言道长公主府来人,说是要请他们去府上做客。
那时燕渠已经意外过一次了。
赵明臻瞧他表情,已经能猜到他心里七七八八地在想什么,不由冷笑一声,道:“燕将军担心本宫刁难你的家人不成?我还不至于如此不知礼数。
明日晚上,让他们来就是了,我也就走个过场,主要还是你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
在成婚以前,赵明臻自然嫌弃燕家的身份太低微,嫌弃燕渠配不上她,但现在木已成舟,踩燕家、踩燕渠的脸面,和给她自己一脚也没区别,她自然不会去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燕渠垂下眼帘,应道:“长公主抬举,臣自是心领,并没有误会。
”
“谅你也不敢。
”赵明臻哼了一声,又道:“你我新婚,在你还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不好别府另居,你若是想要和家人住在一起,把他们接来公主府就是。
”
剩余的话她没明说,但是想来燕渠是能明白她意思的。
尚公主本质上,和接他的亲人入京一样,都是皇帝让自己安心的手段。
说得难听点,他日燕渠若回到北境,他的家人估计得在京为质。
以她长公主的身份,到时可以在京中,庇护他的家人。
燕渠起身,淡淡应道:“多谢长公主美意,但移居就实在不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