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燕渠离开之前做了布防,但基本上都是针对刚刚收复的十三城。
草原腹地情况复杂,就是战时他打的也是一个快进快出,不可能一直派兵力驻守。
送来这封密报的,是燕渠在军中的参谋殷清泰。
相比汇报军情,殷清泰其实意在询问燕渠,要如何处置,该不该上报朝廷。
燕渠捏着信的一角,良久,直到指尖的力道渐都要将它捏破,他终于抬起手,把它送到了油灯摇曳的火舌上。
“去备马,趁宫门还未落钥,我要面见皇帝。
”
项飞鹏的瞳孔颤了颤,最终,还是忍不住在燕渠起身前,劝道:“大将军,您真的要将这封军报奏报朝廷吗?殷参谋的意思……您终究还是要为自己、为我们这些兄弟考虑考虑。
”
燕渠乜他一眼,忽然勾起了唇角,只是眼神晦暗不明,一点也不像在笑:“所以,你是想说,瞒下这条线报,待前线事态发酵,好叫皇帝将我放回北境?”
项飞鹏知道这样说不光彩,于是转而道:“将军,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本可以有一万个理由不回京城复这个命,却还是忠心耿耿,只带了我们二十来个弟兄进京。
可那皇帝呢?”
说着说着,项飞鹏渐渐也有些义愤填膺起来,“皇帝百般封赏、看似重视,可您上奏恳请要回北境,他却一直都未肯答复,分明就是在提防将军……还有那长公主……”
听到这儿,燕渠的眉梢终于动了动。
他平静地抬起眼帘,看向项飞鹏道:“长公主如何?”
项飞鹏没察觉他语气不对,继续道:“虽说尚公主是恩典,可昨日席间,属下瞧见那位长公主……”
“她美则美矣,可从头到尾,她都是鼻孔看人的,见到您的兄嫂,也只是点了点头。
属下和其他弟兄都觉得,皇帝把她许配给您,实在是不怀好意……”
娶了个高高在上的媳妇在家,做什么事都要看她的脸色,在项飞鹏这些北境爷们眼里,几乎难以忍受的事情。
闻言,燕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