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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渠垂了垂眼,便见赵明臻的视线,落在了他马背上挂着的弓箭上。
怪道她一路上若有似无地看了他好几眼,原来一直惦记着这个。
燕渠轻哂一声,随即解下长弓,拿在手上掂了掂
还好,这分量,只是骑猎的玩具,并不是真正上战场、用来杀人的弓。
真正杀人的弓,煞气太重是一方面,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想来也挽不开。
赵明臻骑到他跟前,朝他坦然伸出手。
她的手,细嫩、柔白,在阳光下,连指纹都被照得清晰可辨。
燕渠正要把弓和箭袋交到她手上,一低眸,却注意到了她指尖处肉粉色的、愈合不久的痕迹。
燕渠的眉心下意识紧了一紧。
宫里宫外没有不透风的墙,赵明臻那时做了什么让徐太后动容解了她的禁足,他其实早就有所耳闻了。
当时轻飘飘地听在耳里,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到她指尖的痕迹,他却蓦然觉得,十分刺眼。
见燕渠的动作迟疑,赵明臻眼疾手快,直接一把将弓从他手上抓了过来。
上回秋猎,她就没有机会去游猎。
倒不是刺破指尖那点皮外伤有多重,她只是不乐意留疤,所以没在那个时候还去拉弓。
燕渠的弓一到手,她又露出了一点卸磨杀驴的鄙夷表情:“你的弓怎么也这么丑,黑不溜秋的,也不知是什么质地,一点纹路装饰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改明儿本宫开武库,让你多挑几把好看的。
”
见她神色松动,渐没了之前的紧绷,燕渠眉梢微动,仿佛不经意般随口问道:“长公主的气,这会儿可消了?”
只是他的“不经意”还是显得太刻意了,赵明臻闻言,微微张唇,竟都愣了一会儿,才确认了他的意思。
这是在关心她?又或者,刺探消息?
赵明臻忽然昂起头,道:“燕将军别忘了,昨日你答应过本宫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
以他的身份,果然算是冒犯了。
燕渠哑然,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得赵明臻拿起弓,凌空勾了勾弓弦,发出了铮的一声。
伴随着这声弓响,她的唇边,绽放出一个极其明媚的笑,竟道:“不过……燕将军,我们来比一比。
”
“你若赢了,我可以回答你。
”
骑射本为一体,除却跑马的地方以外,这马场也有供人练习射艺的草垛和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