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没想着要骑马,穿的是宫装,不过她的动作干净利落,裙摆翻飞之间,不显局促,反倒显得很潇洒。
燕渠见状,也去牵了自己那匹棕色的大宛马来。
白虹不让赵明臻以外的人骑它,他自然也没那个“殊荣”,从公主府来的这一路,他是骑着自己的马,牵着白虹一起来的。
赵明臻往他胯.下瞥了一眼,问道:“怎么没骑你那杂毛?”
她记得之前去飞鸢围场那回,燕渠骑的不是这匹。
那是一匹黑马,说丑也不至于多丑,但是毛色很杂,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燕渠挑眉,也看她一眼:“长公主不是嫌它丑?这匹是陛下御赐的宛马,也许更能入公主的眼一些。
”
这么说来,好像昨日迎亲的时候,他骑的也是这匹?
赵明臻陷入了沉思。
杂色马是他骑来京城的“旧爱”,棕马是皇帝御赐的“新宠”,因为她的不喜,所以现在燕渠抛却了旧爱转向了新宠……
搞得好像他多在意她说的话一样!
赵明臻的神色忽然古怪一瞬,随即又扭过头,冷哼道:“你爱骑什么马骑什么马,和本宫有什么干系?”
说着,她催马向前,只留给燕渠一个背影。
这种程度的乖张,燕渠已经习惯了。
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骑在马上,不近不远地缀着她。
他既然答应了那侍女的请求,这会儿自然不能置长公主的安全于不顾。
赵明臻纵马跑得飞快。
风吹得她的裙摆猎猎作响,像一面擂动的战鼓。
燕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骑得这样快,一看就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在发泄。
但今早出公主府的时候,她的表现还很正常,那就只能是在寿康宫受的气了。
可徐太后一贯宠爱她,除了这桩婚事,再没有为难她的时候。
如今婚事也成了,徐太后又能说些什么,把她气成这样?
好巧不巧,前面的赵明臻忽然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
燕渠握在缰绳上的手微微用力,尽量自然地回应她的视线:“怎么了,长公主?”
他勒马停了一停,而赵明臻果然也调转了马头过来。
“干骑无趣。
”她颐指气使地朝他道:“喏,你的弓箭,借我一用。
”
这马场不大,她这个长公主临时起意来,也不可能为了她清场。
没几圈下来,她越跑越不痛快,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