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微湿的一捋发尾玩儿:“那本宫倒要问问你,你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是谁干的?”
闻言,燕渠屈起食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两声。
“出手阻挠这场婚事,无非是三种目的。
”
“要么是我的仇家,忌惮我位高权重,还能尚公主再添一笔;要么是世家出手,不愿意皇帝与寒门走得太近……”
这两种可能,也是赵明臻心里想得到的,见他停顿,她下意识追问道:“你说呀,第三种是什么?”
燕渠顿了顿,既而似笑非笑道:“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有人对长公主芳心暗许,不愿见得长公主出降,所以使了绊子。
”
赵明臻立马道:“怎么可能!这可是皇帝赐婚,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可说到这儿,赵明臻自己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了。
京中确实有些士子爱慕她,只是那些男人的面孔,她大都记不太清。
赵明臻很清楚自己的长相如何,更清楚自己的地位如何,所以对于那些男人的示好和所谓爱意,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别看现在这么多人拿尚公主之事说嘴燕渠,可若真给他们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恐怕攀得比谁都快。
也正因如此,徐太后才一直操心她的婚事。
因为这满京城年龄相仿的郎君里,她是真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
“好了,左右我的人捉了活口,明日审一审,就知道他们是奉谁之命了。
”赵明臻摆了摆手,道:“今夜就说到这儿,本宫要就寝了,明早,我们还要一起进宫呢。
”
她的目光投了过来,燕渠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随即看了回去:“怎么,长公主就寝,也需要人伺候?”
赵明臻柳眉倒竖,瞪着他道:“本宫是洗了,你呢!”
虽然说燕渠打地铺,并不和她同床共枕,可她也不能忍受,他不去洗沐就在她附近睡下。
燕渠提醒她:“只有一只浴桶。
”
想来这位长公主殿下喜洁,不会愿意和别人共用这种东西。
他的语气平静,只是在陈述这件事情,赵明臻的脸却突然红透了。
都怪碧瑛!
以为她要成好事了,连浴桶都只舍得放一只!
赵明臻蹬掉脚上的软鞋,一骨碌上了床,转过脸去不看燕渠,只忿忿然道:“我不管,不管你擦洗也好冲也好,你把自己洗刷干净了再回寝殿。
”
怎么又恼羞成怒了起来?这长公主的性情还真是乖张。
燕渠莫名极了。
不过,今天来回奔波了一路,便是赵明臻不提醒,他也是会去整饬一番的。
打仗的时候餐风饮露那是没办法,有条件的时候,他倒也没那么不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