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叫他惹祸上身,她心里也还是不好受的。
周盈若在府中等了几日,又叫青瓷出去打听。
京中风言风语传得确实越发厉害。
说陛下如今是对世子不满,只怕又起了易储的心思。
已经叫人封了世子府,不许外人随意出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盈若终于坐不住。
预备去玉寿楼打听打听。
启程的大清早,青瓷却特地向周盈若告了假。
那日算起来,恰好是青瓷父亲的忌日。
东南的规矩,每逢亲人忌日,不必到坟前烧火,只需要有江河湖泊的地方放些水灯,慰藉亡人便好。
周盈若是懂这个规矩的。
许了青瓷的假,还叫人给她添了些银钱。
好再采买些祭品。
待目送眼角微红的青瓷的背影消失再长街尽头。
周盈若才上了马车,着人往玉寿楼去。
只是那座平日人来人往的书楼,今日却挂上了“东家有事,歇业三天”的招牌。
世子府如今是去不得的。
玉寿楼却又关了门。
如今就是她想找崔玄微,却也是没有办法了。
玉寿楼前头,梧桐树梢挂了新绿。
周盈若撤下车帘,正要吩咐车夫回府,却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瞧见了本该去河边祭拜亡父的青瓷。
“青瓷?!”
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推挤着。
日后已经过了半。
青瓷提着篮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俄而听见周盈若唤她,立刻换了一副极为惊愕的声色。
她眼角尚且挂着泪痕,篮子里的水灯却已经空了。
应该是在水边哭过一场之后,才走到长街上来的。
“你祭拜之后,怎么不回府里。
反而到了这里来?”
周盈若柔声,轻轻取下了青瓷手臂上的篮子,目光仍在她脸上游移。
青瓷一顿,垂下的长睫颤抖起来。
双手绞在一起。
“我是想起阿爹,伤心了,才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的。
”
她抬头,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