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四哥冲他暗戳戳的使眼色,哼哼唧唧“知错了,真知错了,不抽了,再不抽了。
”脖子一梗,“晕倒”在他四哥的鞋面上,脑袋都没碰上地。
冯岳霖的面无表情被对方拙劣的演技“打动”,鼻梁狠厉的颦动了一下,正欲再度发作,气息还未喘匀的冯初晖伤寒未愈,这遭之后呛了风,不住的咳了起来,仍断续地帮着犯错的人求情。
这通咳得太揪心,连冯绥阳都苦着脸,悄悄睁开一只眼去看他的四哥。
事实证明,四爷劝还是好使的。
冯岳霖无心再恼,将马鞭扔给身后的副官,接过军大氅,上前几步披在了冯初晖的身上,一脚将扑在对方脚下的那个丧气的玩意踢开,为冯初晖拢着领口,轻声斥道,“天气冷,快回屋去。
”
“挺尸”那位见好就收,想顺着这话进屋,然而没等他挣扎着爬起来,就被他大哥派人绑了手脚,再度扔进先前关他禁闭的屋子,强制戒“烟”。
冯初晖跟着松了口气,扬声安慰着被搬走的冯绥阳,又转向他的大哥,裹紧身上的大氅,呼着白雾,笑得跟天边新月似的清朗,“我还有点公务没有处理完,要先回单位那边。
”
冯岳霖不悦的沉声,“什么公务这么紧要,还要你带病去处理,其他人吃干饭的?你们上级怎么回事?”
家中父母早亡,时局动荡,身为长子的冯岳霖打十几岁撑起这个家时靠的就不是家风中的“德善”二字,讲理都是跟自家人讲的惹得起横的,但惹不起不要命的,这道理亦无需去讲,乱世里的“妖魔鬼怪”也知道。
冯初晖清了清嗓子,用话去顺他大哥身上的刺,“我哪有那么弱气,已经好多了,不打紧,我自己的本职工作,怎么好麻烦别人。
”
冯岳霖戴上手套,压低军帽的帽檐,“坐我的车,我送你过去。
”
“你把我送到单位门口就行。
”冯初晖小声纠结,“上次你来我们单位视察,约我们领导吃茶,那领导被你吓得三天都没吃下去饭。
”
茶桌上的“茶点”是拍在桌面上的枪管,握笔的文员哪吃得消兵匪头子的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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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亏心怕什么鬼?冯岳霖混不吝地笑了声,抬手动作很轻的拂去冯初晖发间的雪。
冯初晖抬起视线,仰头去看上方灰蒙蒙的天际,被飞起的雪星迷了眼,些微的凉意融化在眼中,他眨掉眼睫上融出的霜水,心下因为当前节气的自然风情生出一点趣意,忽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