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高热使得他的脑子晕迷短路,与外界信号接触不良,也拒绝与外界接触。
手里握着一个摔坏无法启动的手机,像在等一通注定无法拨入的电话。
他身后的伤令接待他的医护人员愤而怜悯,问他是不是受到了非法的对待,是否需要寻求帮助。
“我活该。
”
仿佛哑巴一样的青年,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程安的睡姿忽然变得不老实,手上的滞留针第二次滑脱后,淤肿的手背血管上又多出了许多普通输液针留下的针孔。
冯川说过喜欢他的手,于是在程安的要求下,一组组的药液又换了其他的位置,输入进了他的身体
对此程安有些忧心,怕自己刚控干净水分的脑子里,再进水。
于是在生命体征平稳下来后,挥别医院,趴回在了自己屋子的床上。
程安入睡后多梦,但都是些一闪而逝的零散无章的片段。
以至于现下半梦半醒时,身临其境的梦境令他觉得这才是平行空间倒影下的真实。
他又梦到了他的男人。
周遭是黑寂的虚无,无数条猩红色的丝线当空垂下,缠绕在他的身躯上,将被束缚住的他吊在了半空中。
朝思暮念的人在梦境中清晰的重现,不着片缕的挺拔身姿,令人脸红悸动,身携着男人特有的凌厉森寒,像只来自黑暗海底噬人的海妖,走近他,亲吻他,享用祭品般,将胯间滚烫的巨物硬横的深埋进他的体内,律动出的黏腻水声,盖过了他羞耻的淫哼。
被潮涌的快感淹没的梦中人,在窒息中轻轻挣动,于是灵魂脱体,以旁观者的视角,目睹着这场肉欲的融合。
梦中的自己五官具象不清,令程安逐渐恐慌的认为那并不是自己。
剥离出的意识企图重新附体那个在男人身下欢愉的肉体上,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空气墙隔绝,再也无法触及。
“不要,不要不要,冯川你看看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