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樾用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另一个朱砂墨条:“用这个。
”
对哦,掌权者是要用红色的墨朱批的,苏言卿点点头,听话的拿了朱砂墨条开始慢悠悠的磨墨。
其实他不大会磨墨,不过墨多了加水,水多了继续磨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就导致等条墨终于磨的差不多的时候,砚台里面的红色墨汁都快溢出砚台了。
苏言卿默默放下被他磨下去许多的墨条,看着砚台里红艳艳的墨汁险些就又哕了,还好他忍住了,然后慌忙转开视线道:“阿樾,墨研好了。
”
君樾听罢微微颔首,很快提笔蘸了墨开始批奏折。
苏言卿见君樾没什么异议便松了口气,百无聊赖之际不由的开始打量起了屋子里的陈设。
这里与他初来乍到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不过那时他只顾着苟命,根本没顾得上仔细打量。
这间屋子是真的很大,分区合理,可以看得出所有的家具用的都是顶好的木材,可就是没有丝毫生气,看起来一片沉闷死寂。
苏言卿看着看着就没了兴趣,视线不知不觉却是挪到了君樾身上。
君樾今日应是还没来得及换成便服,穿的仍旧是一袭繁复的玄袍,胸前两袖用金线绣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金龙,恢宏大气,显得他愈发的矜贵疏离,不怒自威。
总结就是一句话,一副非常不好惹的样子。
当然,平日里苏言卿也不敢惹他的。
君樾的样貌很是经得起细看的,他仔细打量过去,愈发觉得这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
对方面上倒是难得多了几分认真,但也不多,仍旧是一副懒怠的模样,凤眸微敛,批折子的速度很快,但耐不住桌上折子实在太多。
看起来一时半会是批不完了。
打量完了君樾,苏言卿的视线就再次落在了书案上,他刻意的不去看砚台里的红墨,却是渐渐被笔架旁边的纸条吸引了注意。
上面的六个大字不是一般的醒目,真的就很尴尬。
他下意识想要消灭证据。
纸条离他不远,君樾在看折子,应该不会注意到他的吧。
苏言卿吞了下口水,当即紧张的朝纸条伸出了魔爪。
很快,他成功的摸到了纸条的一角。
他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可就在他准备将纸条彻底拿走之际,耳边响起了君樾颇为冷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