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哪天,大约是收拾各类资产文件时,东窗事发。
商邵刚落班,回程的车上看康德,在一间起居室找到应隐时,架在鼻梁上的银色眼镜还没摘。
问应隐在干什么,应隐说在盘钱,有些小资产她自己都快忘了。
“交给顾问就好,不用你自己这么费神。
”他一边说,一边脱下西服,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俯下身去要她的吻。
早安有早安吻,出门有出门吻,有时下午茶抽空见上一面,就有下午茶吻。
回家了有“欢迎回家”吻,晚安有晚安吻,上床有上床的吻,想吻的时候不需要由头,想吻就吻。
用人得了吩咐,没有召唤不上三楼。
唯有一次,楼梯上嘚嘚儿的声音清脆,Rich不知怎么一跃一跃地爬了上来,亭亭玉立又困惑地站在某处门口。
一定是它美丽的主人嫌它矮小,不能骑,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Rich内心很受伤地走了。
俊仪都不知道它去了哪儿,踏着月光牵它回厩。
小矮子马自闭了三天,吃草倒是很用功。
应隐一边吻着商邵,一边把他的领带解了,双手攀抚上他的肩膀,央求说:“你帮我一起整理。
”
她接过吻后说话,总是带些娇憨的鼻音。
商邵便心甘情愿地给她当苦力,在满地的文件合同中一份份细致地看起来,顺便给她出谋划策。
翻到小别墅的房本,他不经意地问:“不是说要卖了,怎么没卖?”
应隐措手不及,只能临时撒一个蹩脚的谎:“中介说那里行情好,可以长期持有。
”
“怎么会。
”商邵抬眸,“未来三十年的城市规划都不会动那一片。
这么不专业的顾问,是谁介绍给你的?”
应隐只好说:“市中心的公寓已经卖掉了,这是我唯一剩下的房子。
”
商邵笑了一下:“什么叫这是‘你’唯一剩下的房子?这里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