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吃一惊,见大儿子总算是活出个模样了,欢喜得要将他大哥邀过来请教训纪松云的法子。
可没过多久,他就因疾症撒手人寰。
吊唁那几日,纪松云口中的大哥和三弟来了。
第一次见许怀义时,纪海云觉得这人并无特别之处,只是眉眼分外出挑,长眉如墨,双眼耀若朗星,整个人很有精神。
男人看看纪海云,对他微微勾起了嘴角:“你们兄弟二人真是极像。
”
那抹淡淡的笑就莫名在纪海云脑中挥之不去。
纪海云阴沉着脸时,连家中服侍多年的仆从都会将他们认错,可许怀义总是能一眼就分辩出他们两个。
纪海云曾对着铜镜仔细照过自己的脸,发现原来是脸颊上缺了几点小痣。
原来是这被许大哥瞧出来了,他想。
可即便是刻意的伪装,许怀义也能轻易认出来。
他也不晓得其中原因。
纪海云发现,许大哥对着自己只会微笑,对着纪松云却会皱眉、埋冤甚至发怒,他这位亲哥哥挨训的时候乖得像只缩着脑袋的小鹌鹑,模样可笑。
纪海云仔细想了想,他不想看许大哥发怒的模样,也不想看他对着自己只是微笑。
他还是不明白自己想从许大哥身上得到什么。
守孝过后几个人吃了顿酒,许怀义不小心喝醉了,纪海云扶着他去睡觉。
把人安置到床上后,纪海云看着男人的睡颜忽然红了脸,浑身燥热起来,若非纪松云当时推门而入,他兴许会干出些出格的事来。
第二日,纪海云被他的哥哥抵在门上威胁:“不曾想你还是个断袖。
离我大哥远点。
”
这是纪海云头一次对同胞兄长起了杀心。
兄弟俩天生体弱多病,每隔几日需要服药。
纪海云给哥哥偷换了药方,撒了一份从小姨家里带来的毒虫卵。
虫卵以血肉为养分在纪松云体内潜伏了一年,于某日深夜孵化。
幼虫孵化时,疼痛锥心刺骨,皮肤下都是密麻耸动的虫影,仿佛要破体而出。
纪松云只当是旧疾复发,却没想到呕出的血里还混着细小的蠕虫,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是他这位一母同胞的弟弟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