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蓄积在眼角的眼泪砸在地板上,我努力地牵起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都不叫我小白了。
”
“因为你犯了错,没资格被这么叫。
”
喜欢你也做错了吗?哥。
“认错。
”
我咬着嘴唇,直到在唇齿间尝到铁锈味。
我想起来之前说过的,“我希望哥管着我”。
可是他真的管束我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么心痛。
他在逼我承认喜欢他是错的……吗?就因为他是我哥吗?
沉重的钢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咣当”一声响,我的身体一抖,戒尺摔落在我脚边。
他转身就要走,我下意识地扯住他的衣袖。
被他丢弃是比惹他生气更让我接受不了的后果,他也许会不想再管我,不想认我这个弟弟,不想再回到这个家里。
我的呼吸陡然慌乱起来。
“松手。
”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皱了皱眉。
“哥……别走。
”我的声音在颤。
被放弃的恐惧感席卷了我,我红着眼眶摇头。
“我明天有考试,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
“哥,我错了。
”迟来的认错终于说出口,我的眼泪也跟着蜿蜒在脸颊上,“你别不管我。
”
“你想让我管你?好。
”他甩开我的胳膊,向着客厅走过去,我下意识地跟在他的身后,看见他从墙上取下了那条皮带。
我哥小时候我爸用来打他的那条皮带。
尽管我爸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手,但我记得它打人有多疼。
我爸让他跪在地上,皮带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来,留下红肿的鞭痕。
我知道得很清楚,因为在我懂事之后,每一次他受伤,都是我帮他处理的。
他身上有很深的一条疤痕,贯穿髂前上棘到腹股沟,是金属的皮带扣划的,几乎深可见骨,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留了疤。
这些我都知道。
而这条皮带今天要落在我身上。
也许可以阴暗地说这是他长大之后对童年所受不公的报复,但我知道这不是,是我做错了,我认错,这是我该得的。
他极慢地将皮带折成两折,将一端握在手里。
我轻轻闭了闭眼,在他面前跪下来,像他小时候那样。
我听见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气声,像是一声嗤笑,“想跪就跪,没人拦着你。
”
“……好。
”
“喜欢跪就去瓷砖上跪着。
”
“好。
”
我往旁边膝行了两步,让膝盖落在硬冷的瓷砖上。
我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我在哭。
“哪只手拆的信?”
我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他要怎么惩罚我。
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