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天大的误会他也不该动手杀人。
”
粉色烟雾融入飘雪,像极了稀释后的某种液体。
厉卿与宣江塔高层耳语片刻,指着车点头:“带他去机场。
”
褚央降下车窗,溃烂的手指拼命扒拉窗缝,对厉卿吼:“君君,我要君君,让我去见君君!”
“她死了。
”厉卿站在窗外,“你现在还冷静吗?”
褚央瞪着他指间的香烟,用悲愤而孤绝的语气说:“你不是他……把厉卿还给我,把君君还给我。
”
赵培涵与王淼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狐疑。
哨兵冷笑道:“褚央。
”
褚央扯下沾血的婚戒,丢进肮脏如臭泥的雪地里,恶狠狠地看着厉卿。
厉卿推开他的手,让车内的人管好褚央,强行关上车窗。
“赵队长,我就不陪你闲聊了,告辞。
”
“慢走。
”
众多车辆鱼贯而出,辙印混乱,正如这荒唐的雪。
赵培涵捡起褚央丢掉的戒指,低声说:“好奇怪。
”
“哪里奇怪?”王淼看见担架上的褚君尸体,脱帽行了个哨兵礼。
“如果厉卿在场,怎么会阻止不了褚央杀人呢?”赵培涵打了个寒颤,“他可是黑暗哨兵啊。
”
向导褚央因涉嫌故意杀人被捕,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由于案件极其特殊,中央塔连夜将他提回北京,厉卿作为涉案人员,除了配合警方调查,其余时间禁足避嫌,不允许离开塔半步。
两天内,褚央接受了高强度的审讯,精神状态岌岌可危。
种种问题向他狂轰滥炸,他时而沉默,时而拒绝回答,常常讲着逻辑不通、前后矛盾的废话。
IGA对此提出抗议,要求中央塔保护向导权益,得到酌情批准。
经检查,褚央患上了分离转化性障碍,认为自己活在“幻境”里,周遭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假象。
“褚央,你生病了,知道吗?”医生隔着玻璃对他说,“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活在幻境里?”
“我生不了宝宝。
”褚央咬指甲,这是他第一百三十九次说出这句话,“肚子上有疤。
”
医生拿起报告:“侧腹处的疤痕是你在分娩期间意外留下的,我们做过伤痕鉴定,你不能撒谎。
”
“我没有撒谎。
”褚央将手背咬得血肉模糊,“你也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我。
”
医生无可奈何地结束了谈话,IGA有心帮褚央,可褚央完全不配合,固执地敌视所有人。
关押的日子里,他总是缩在房间角落,抚摸无名指戴婚戒的位置,然后抱膝沉睡。
历溪云,徐图,千雾,赵培涵,王淼……不断有人来看褚央,劝他开口,问他为什么。